时间已到了深夜，但身为皇帝林辞晨却还在御书房批改奏折，没办法，最近要处理的事情实在太多了

而张令木靠坐在一旁的椅子上，但身上却没有了往日的严肃，手随意撑着头看向那还在埋头苦干的人

随后发问“你真就放任他做那些实验了？”

林辞晨不用想都知道他说的是谁

“嗯，有什么问题吗？”

听到他毫不在意的回答张令木只觉得好笑“有什么问题？问题可大了，虽说他用的那些人本来就是要处死的，但用活人做实验不管怎样说都不好听”

“所以呢？”

林辞晨连头都没抬一下

张令木伸手在一旁的茶桌上敲了敲想引起他的重视

“用活人做实验，不管是在我们上辈子现代还是这辈子的古代都是绝对不允许的，如今他这般做你却保持着默许的态度，虽然没人知道是你允许的，但他呢，他的名声怎么办？”

听到这里林辞晨，终于抬起头只是眼中带着疑惑“名声？他需要吗？”

听到林辞晨的话张令木下意识想反驳但话才刚说出口就突然止住“他当然”

林辞晨看着他缓缓开口“令木，我们来这也有20年了，对吧？”

张令木听到他这话愣了愣回答“是啊，20年了”

林辞晨笑了笑“还记得20年前我们还只是一群普通的学生，可谁又能想到，20年后，我却当了皇帝而你成了大将军，忘归呢，成为了整个王朝最受宠的逍遥王”

张令木听到他这回一般的话，眼神中也带上些许回忆“是啊，谁又能想到呢？”

林辞晨看着他继续开口“我们三个是第一批穿越过来的拿到的身份也是最好的而这20年来，陆陆续续穿越过来的人也越来越多，但你有没有发现，从19岁开始就没有人再穿越到这个时代了”

张令木听到他的话眼神微动

看着他林辞晨接着开口“我们也早与这些穿越者取得联系，现在也只有忘归不知道除了我们三个还有其他穿越者，越早来的人开局身份越好，但那些开局拿到好身份，却没有能力的人也早已被刷下去了而我们三个最早的穿越者，我们之中必须有一个人做出牺牲”

听到这里张令木下意识攥紧了拳头手背上的青筋暴起好像在努力压制自己的情绪

“而要做出牺牲的那个人气运必须比我们所有人都要高，达到到我们都望尘莫及的高度，而这个人不会是我，也不会是你，所以只能是他，你明白吗？忘归的气运本身就比我们所有人都要高，虽然没有达到望尘莫及的高度，但忘归好像上天的宠儿那般，天生受到天道的偏爱气每年都在增加，甚至从别人身上剥离给他，他受到的宠爱越多气运就更加雄厚”

听到这里张令木也听明白了他到底是什么意思

但林辞晨却没有停下的意思“而这样的天道宠儿，难道不像是专门为我们准备的祭品吗？

不能心软，我们谁都不能心软如果我们心软了，万劫不复的将会换成我们，令木你要明白我们代表的不只是自己，还有整个王朝，整个王朝里面的百姓黎明苍生。

这些你也应该明白，所以他只需要开心快乐就好想做什么就去做吧不用阻止他我们不是在弥补他不是吗？在到来之前就让他一直活在宠爱中吧，活在所有人的爱中”

张令木沉默良久，缓缓松开拳头。“我自然明白其中利害，但心中总觉愧疚，毕竟这么多年了而且我宠了他将近20年心里难免有些割舍不下”

林辞晨终于抬起头，目光深沉。“这份愧疚我亦有之，可这是保全王朝与苍生还有我们所有人的唯一法子。”

此时，一阵夜风吹进御书房，烛火摇曳不定。

“那之后呢？待他气运全部被抽取之时，便是他殒命之日，我们当真能眼睁睁看着？更何况在到来之前还要提前一天准备的那些仪式他会崩溃的”张令木眼中满是挣扎。

林辞晨望向窗外漆黑的夜空，“到那时，我们只能将这份记忆深埋心底。他本就不属于这个世界，也不属于我们那个世界，不要忘了他到现在都不知道我们两个不是他原来世界里的那两个人，而是原世界平行时空中的人，他的存在于我们而言不过是一场不得不利用的恩赐。”

“但愿他永远不知晓真相。”张令木轻叹一声。

“这也是我们唯一能为他做的了。”林辞晨重新低下头去看奏折，但手中的笔却迟迟未能落下，仿佛有千钧重。而张令木则望着烛光出神，室内一时静谧得只剩下两人略显沉重的呼吸声。

幻华宫中林忘归猛然从睡梦中惊醒，窗外淅淅沥沥下着小雨，林忘归坐在床上不断喘着粗气，一只手扶住自己的心口，眼中满是惊魂未定

自己最近怎么老是做梦？明明之前几年都做不了一个梦，太奇怪了

林忘归靠在床边，一边帮自己按揉还有些发疼的心口一边思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