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各怀鬼胎暗中勾结(1 / 2)

聚贤客栈内,黄昏的余晖正悄悄攀上窗棂。

何六手托一盆清水,轻步走到李苍白休养的房门外,正想敲响房门,客房的门却忽地敞开了。

先从房间里走出来的是袁红烧那活泼的身影,她一见何六,便笑语盈盈地打了声招呼,浑身洋溢着仿佛刚从甜美梦境中醒来的清新与活力。

紧接着,妙手竹背负着李苍白缓步而出,神色中带着几分神秘。

“李公子这是……?”何六心中疑惑,脱口而出。

“我要带他外出一趟。”妙手竹的回答略显含糊,随即又补了一句,“我之前跟你说的那些事情,你可以好好思量一下。”

说完这句话,他便背着李苍白,与袁红烧一道下楼,消失在了客栈的门槛之外。

何六端着水盆,在原地愣怔片刻。他在犹豫是不是要跟上去,但他深知跟上去只会暴露行踪,加之回想起妙手竹先前的提醒——关于段兰亭的身份与意图,那些话语在他心中激起了层层涟漪,让他觉得颇有道理。

想到这里,何六打消了追踪的念头,转身迈向段兰亭的客房。

轻轻叩响房门,里面传来了回应。

进门后,何六随意地将盆与毛巾置于桌上,瞬间褪去了店小二的那份谦卑,恢复了作为段兰亭师兄的威严。

“妙手竹带着李苍白出门了,”何六坐下,慢慢的开口说道,“袁姑娘也已苏醒,但似乎真的失去了所有记忆。”

段兰亭此刻正慵懒地倚在客房的床榻上,即便是师兄的到来,也未能让他有丝毫起身相迎的意思,只是随意地应了一声:“师叔行事,岂是弟子能置喙的?”

“别装了,”何六的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悦,“经过这两日,你我心中所想的事你我心里都清楚,就别再遮遮掩掩的了。”

段兰亭闻言,猛地坐直了身子,脸上挂起一抹刻意为之的微笑:“我只是恪守弟子本分罢了,师兄想听我说什么呢?”

何六心中怒火暗生,却仍强自克制。他未予回应,只是冷冷地看着段兰亭。

“那我这么说可好?”段兰亭嘴角勾起一抹假笑,“师叔带李公子出门,莫非是李公子伤势恶化?我们是否该偷偷跟上,趁机夺取炽龙剑?”他望向何六,“何师兄,这样你可就满意了?”

何六心中的怒火已濒临爆发,他强压怒气,沉声道:“非要把话说得这么明白吗?你想要什么,别以为我不清楚。还有,你口口声声自称是我的同门师弟,但我从未听师父提起过新收徒弟这回事!”

这两天来,何六心中的怒火如同被压抑的火山,此刻正蠢蠢欲动,几乎要将他的城府吞噬。

然而,段兰亭却仍旧是一副懒洋洋的模样:“何师兄这么说,我倒要问问你了,你独自在外多年,未曾侍奉师父,如今还有脸来质问我?”

何六的怒意已溢于言表。

段兰亭却并未停止:“还有这位方清蒸师叔,你和他打了这么多年的交道,谁知道你是不是早就知晓他的身份?莫非,你和这位师叔有着什么不可告人的计划?”

妙手竹给何六的这一番提醒,原本就是个反间计,意在加深他与段兰亭之间的裂痕,使他们无暇顾及自己的行动。此刻,这一计谋正悄然生效。

何六的怒气不断攀升。

段兰亭注意到何六右手青筋暴起,指尖紧绷,显然已蓄势待发。

他认出了这是“鹤唳”剑法中的一式,即便何六未携兵刃,也能以指代剑。

眼看何六即将失控,段兰亭的语气适时地柔和了下来:“何师兄,你要冷静些,切勿冲动行事。”他目光紧紧锁住何六,“现在,这个妙手竹,也就是方清蒸师叔,他根本不信任你我。你我二人才应联手,否则将一无所获。”

经段兰亭一番好言相劝,何六也觉得自己有些失态。他缓缓放松了手指上的力道。

“这位方师叔,我曾与他交手,”何六的声音已恢复了平静,“我的实力与他相差甚远,更何况他究竟使出了几成功力,我仍不得而知。你我联手,也未必是他的对手。”

“何师兄,到了关键时刻,你却犹豫不决。”段兰亭笑道,“我躺在床上,可不是为了睡觉。我倒也苦思冥想出了些东西。”

何六知道,此时段兰亭必有良策。虽然不能完全信任这个来历不明的师弟,但听听他的想法总是好的,毕竟自己此刻已束手无策。

段兰亭微微一笑:“你我还记得在虎头山上,偷听到的妙手竹与李苍白的师父王守株的对话吗?”

何六默默点头,静待段兰亭下文。

“妙手竹与王守株有仇,他找王守株是为了报仇;而王守株的目标则是炽元心丹。”段兰亭耐心地分析道,“我们何不利用他们之间的恩怨呢?”

何六对段兰亭的提议在心中深感赞同。他在心里暗暗感慨,自己果然如眼前这个年轻人所说,自以为算无遗策,却在关键时刻失去了主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