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的母亲见众人目光都转向自已女儿方向,连忙拍了拍她的手臂,示意噤声,再面向着众人不好意思道:
“小孩子调皮,童言无忌,瞎说的,不能当真,不能当真。”
少女才十六七岁,正有些叛逆,也不是常年住在沈家老宅,对沈父他们并没有太多的敬畏心理,不开心地嘟囔着:
“我哪有瞎说,明明就是许哥不对嘛。”
这时候,众人也从她的话里听出了些端倪。
沈父挥了挥手,起身来劝他的一些人又一窝蜂退了回去。
他视线挪到少女身上,询问:
“你这个话是什么意思?你看到他做什么不好的事情了?”
少女胆子不小,除了对“当着当事人的面说他的坏话”这件事有些不好意思外,为表姐“伸张正义”的心理占据了他的头脑。
她拿出手机,在上面点了几下,走到沈父的身旁,指着上面的东西对他说:
“舅舅,你看啊,许哥天天出去玩,花天酒地,左拥右抱,怎么能配得上表姐呢。”
沈父低头看了看手机上的画面,那里就是下午在会所包厢里发生的一面,一个女人跨坐在许鸣睿的身上,亲吻过来。
大概是拍摄的角度问题,从照片上来看,许鸣睿并没有偏头的动作,那个女人似乎真切地吻在了他的嘴唇上。
这是女孩一个朋友硬是缠着家里的纨绔哥哥要出来玩长长见识的时候,在包厢里拍到的。
那哥哥大概也是想要吓吓自已的妹妹,并没有将一些不适合未成年的东西撤下,她就看到了方才那一幕。
她朋友当时也是吓了一跳,不过很快,就下意识举起手机拍了张照片发给女孩,还和她聊起了八卦。
后面沈轻霜出现又很快离开包厢的事情也被朋友一并转告给了女孩。
女孩来的时候看着自已清冷漂亮的表姐,立刻就为她打抱不平起来。
这个时候,更是决定要为她做主。
许鸣睿离他们比较近,也看到了女孩递过去的手机里的照片,有些尴尬地抿了抿嘴唇,打算吃完饭就离开。
沈父沈母看到照片也是被吓了下,看到许鸣睿与别的女人过分亲密的样子,眉头忍不住皱了起来。
但注意到照片里面的环境应该是私密性不错的包厢之后,沈父紧皱的眉头就舒展开来。
他将手机还给女孩,表情依旧。
“男孩子没结婚之前爱玩一点是正常的,以后结了婚就安定下来了。这也不是什么大事,小霜忍忍就是了。”
沈轻霜饭再吃不下去了。
她明知道最后就是有可能是这样的结局,却还忍不住对家里人有了些不该有的期待。
可是,在他们的心里,大概只要是男人,加入了这个家庭,就比原来的女家庭成员要重要得多吧。
从之前电话母亲提前为许鸣睿准备的爱吃的菜,进门后准备的好茶,还有餐桌上的一系列热情举动,这些都是从未对她做过的事情。
再到现在。
沈轻霜并不会对许鸣睿的个人行为说出什么评价,他风流浪荡或是多情泛滥都是个人行为,不会受到她的指责。
但她不喜欢这种行为是肯定的。
家里的人再怎么说也是与沈轻霜相处了那么多年的,她清冷的性子与洁癖他们也知道。
可知道之后,也依旧不改,执着将她往“火坑”里推。
沈轻霜心中有种肯定的感觉。
假如自已有朝一日真的屈服与许鸣睿结了婚,婚后他不如沈父所说改变了爱玩的性子,依旧夜夜在外花天酒地。
沈父他们知道后,做的事情肯定也不是让沈轻霜与许鸣睿离婚,而是继续让她忍。
就算许鸣睿对她再不好,也要让自家女儿忍坚持着走完这段并不好的婚姻。
好像就是一瞬间,沈轻霜感觉到了一种彻骨的寒冷。
从五指到全身骨骼,包括身体里面流淌的血液,都好像被隐秘的寒冷侵蚀。
她并没有什么取暖的“衣裳”,唯一的“外套”还被父母夺去给了旁人。
她便只能独自顶着寒冷在雪夜里踽踽独行,一点点失声,一点点被风雪淹没。
沈轻霜双手握紧,指尖因做实验分明修剪得很圆润,但在用尽全身力气扎进去之后,还是带来了一阵阵剧痛。
这痛隐约中还带了不断往上飘的血腥味。
沈轻霜没有低头,也能猜想到自已双手的狼狈。
“要我说啊,小霜过段时间就去s大辞职好了。你们这样就是相处时间太少了,等相处好了,感情上来,哪还有别人什么事情。”
沈父并没有注意沈轻霜越来越冷的神情,还在按照自已的想法安排她的人生。
像是在规训自已制好的木偶,并不在乎木偶会发出什么反抗或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