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从未参加过这些,他幼时过得不好,唯一的目标便是强大自已,坐上魔界最高的位置。
吸收不了的蓬勃魔力,他还非要驯服了它不可,他也真的驯服了汹涌的魔力。
至此,每一个圆月,他都会将自已锁在一个房间,自行将魔力化为已有。
回到魔界的第一个圆月,他本打算忍些疼痛陪着殷琇语的。
但发现禁术之后,他迫不及待地要将它快速地投入使用,便更改了主意,准备待在殿中研究禁术。
禁术的事情不能告诉殷琇语,缪离说的便是从前他的安排,也将血月对魔族的影响之事全都让下属传达了过来。
因而,殷琇语是知道魔卫今夜是不会守着燕泽的。
她想的是,晚一些自已来补上缺少的东西,就能不产生些其他的矛盾或影响。
这法子,能够让两边都是平衡的,就是可能会麻烦些自已。
但对她来说,麻烦自已又能算得了什么呢。
这样的牺牲自已的“两全其美”的法子,殷琇语在孤身在小村子里长大那段时间就做得就很熟练了。
只是,自已这样举动的原因,很有可能被误会成下午担心损害名声不出声,才会等晚上无人时来装模作样。
‘这样,燕公子应该会觉得自已特别虚伪吧。’
殷琇语想到会给旁人带来这样的印象,就很是别扭难堪,双手捏着腰间的系带,都快将自已的手指缠成麻花了。
她心思浅,很多事情都挂在脸上。
燕泽看着她的脸色变来变去,就能将她的心路历程猜个全部。
“殷姑娘,多谢你来送灯。”
简单的一句话,瞬间让殷琇语低落的情绪开朗起来。
‘他没误会就好。’
殷琇语嘴角抿出一个秀气的笑,眼神清澈,像是不谙世事的稚童,绵绵软软的性子,又像是天边任人揉捏的白云。
‘这般模样,难怪会受那些不尊上位的魔族的欺负。’
燕泽视线落在她绽开笑意的唇角,又很快挪开,手放在唇边,压着闷咳了两声。
殷琇语是很敬重斩(坏)妖除(恶)魔的玄元剑宗的,对燕泽也是带了些钦佩的情绪。
得了他一句多谢她就像是喝饱了雨水的花朵,精力充沛,又开始弯腰忙碌起来。
她在地上的竹篮子里翻了一会儿,从里面拿出一碟子桂花米糕。
过一会儿,又拿出一筒用竹子盛的可饮用的净水递过去,还放了根中空的细秸秆在旁边。
“这些是我让厨房特意做的一些方便食用储藏的垫肚子的点心,燕公子,给。”
燕泽的双手被重重的铁链绑住,那些需要一直支撑着一个动作还得用力的饮食便变得极不方便。
而魔卫晚间给他送的就是一碗米饭和两碟素菜。
说亏待,对犯人来说,确实是没有亏待他的。
可燕泽根本就没有办法食用太多。
尤其魔卫送吃食来时血月已经露出半边脸庞,燕泽的四肢灵活度受到影响,也没有办法使用双手去拿碗夹菜。
至于水,他们好像是忘记了带过来的。
眼下殷琇语带过来的可以一口一个的桂花米糕,还有那插着秸秆细管子便于不用力就能饮用的水,完完全全地解决了他的困境。
燕泽眸中闪过些什么,将东西收在床旁的小桌边,再次道了句多谢后,忽然毫无预兆地开口道:
“殷姑娘,你以后是缪离的妻子,想做什么、要做什么都不需要与他们商量。你只需交待,让他们按命令做便是。”
“不满意让他们重做就可以了,不必自已退让。”
他不喜欢殷琇语魔后的身份,却不由自主地提点她如何在魔界做实魔后的身份。
在他眼里,什么东西都是需要遵守相应的运转规则的。
比如,在他们修真界,大多数时候都是凭实力说话的。
而魔界尊卑理念更深一些,无数魔想要爬上最高的位置就是这个原因。
殷琇语虽然没有魔力,但当她坐在了魔后这个与魔尊比肩的位置时,那些魔族,就只有听从命令,没有半点讨价还价的余地。
他们之前仗着的,不过是殷琇语这个绵软好欺负的性子。
燕泽说的话,就是教她如何在魔界树立自已的威严。
名头,她有了,魔后称谓下的权利,她就该拿着。
不然他怕什么时候,殷琇语就被这吃人的魔界给消磨陨灭了。
虽说,燕泽手捏住了竹筒的下端,心里清楚知道:
从前,他可没有这么多嘴热心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