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对,“表哥”都看不见人影了,这个时候自已应该跟上去看看情况才对。’
孟淮桑回过神来,站直身子,立刻就准备跟着两人离开的方向去看看情况。
才迈出一步,她停住脚步。
不知道从哪里来的直觉,孟淮桑总觉得,表嫂应该不会对“表哥”做什么不好的事情的。
也许是那时公主明明在气头上,来拽“表哥”时还刻意注意分寸,抓她手腕上也是偏下一点不会疼的位置;
也许是公主步履不停地带着“表哥”大步往屋里走时,余光不离她的身影,绝对不会让她跟不上来而踉跄展现出狼狈姿态;
……
孟淮桑想:如果说公主在气头上,会将怒气撒在别一个人身上的话,那个人应该也是自已,绝不可能是“表哥”。
毕竟,“表哥”被公主带走时,两人凑巧对上了一次眼神。
她清晰地看到,公主的眸中,清清楚楚的是对自已的敌意。
尽管不大了解这敌意从何而来,但也能确定公主对“表哥”没有生气的心思。
其实自已是没有那个必要去担心的。
而且,凭借“表哥”的本事,也是不可能吃亏的。
孟淮桑脑子转清楚了,压下去的酒意重新翻涌而上。
她晕晕乎乎的走进门内,看到了出来迎接的婢女,让她将自已扶回了房间。
回去的路上,她稍稍打听了下公主与“表哥”的去向。
知道他们是去了公主院子后,想到好几次从前被截胡的经历,隐隐约约的,孟淮桑生出种预感:
今日“表哥”应当又是不会回来睡了。
——
“公主,您这是怎么了?”
柳槲被拉进元璟院子里就不肯走了,她往回收手,元璟就跟着停了往前的动作。
他双手恢复成空落落的状态,忍不住在半空中虚虚抓了下。
听柳槲不解的质问,他也很想问问自已:
自已这是怎么了?
眼前再次浮现今天一整日柳槲对孟淮桑的特殊关照,元璟黑色的眸子都快被浓郁的嫉妒淹没。
他再也说服不了自已对柳槲没有生出别样的情愫。
他不喜欢男子,这个是无比确定的事实。
他也从未想过日后身边会是谁来相伴,陪着走过以后漫长的余生。
如果非要有一个人的话,元璟想,那一定是计划顺利,自已成功登上了至高的位置。
那时候,按照他的性格,很大的可能是不会立皇后的,独坐高台之上,做一个真正意义上的孤家寡人。
也有一种可能,受到朝中势力牵制,自已最后还是立了皇后。
那一定只是权宜之计,元璟不会让自已一直受制于人。
事实上,前者的可能性比后面那种可能大了不知道多少。
反正不管有没有那么一个人,那个人又会是谁,元璟都能确定,自已对那个人没有任何期待之感。
可现在,他的目光放在柳槲身上。
如果是她……心中的欢喜淹没了他的整个世界。
这一瞬间,爱意无法掩藏。
元璟不知道自已是什么时候喜欢上柳槲的,是她悉心照顾自已时的温柔,还是面对贪官的狠厉,或是展现出的坚韧……
一点一滴,成了他刻在心底最深处的烙印。
他再也无法欺骗自已。
从前的压抑,只是饮鸩止渴。
当控制不住的一日,爱意便会以更汹涌的状态将他淹没,扑倒,再生不起任何拒绝的念头。
元璟从未觉得自已的大脑如此清晰后。
他胸口涌上一股冲动,想要将这么多日的思想活动说给柳槲听,可在看见她过分干净澄澈的眼眸中,生了畏惧。
他喜欢柳槲,但柳槲对自已是否有同样的心意呢?
现在时间不对,不适合与柳槲讨论这个问题。
元璟暂且压下了这个问题,迟疑片刻,为解释自已的不对劲,掩饰着说了一句:
“今日你在宴席上,对你那表妹太过亲近了?”
柳槲未察觉他心里翻天覆地的想法,想了想今日自已的举动,似乎是有一些出格,不好意思道:
“抱歉,是我疏忽了。”
转而,她想到什么,开玩笑道:
“我还以为公主不在意呢,之前您不是都希望我与表妹越亲近越好吗?”
元璟双眸不受控制地睁大。
一把来自过去的利剑返航,直直地插向了自已。
他看去,这柄剑的主人还是他本人。
没意识到自已感情时还好,意识到自已的感情后,元璟就意识到,自已那时的举动有多可气又可笑。
将喜欢的人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