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起哄的人散去后,楚筱云紧张的情绪消散不少。
但当阙羽关上门,朝着自已的方向走来时,她控制不住身体往后挪了挪。
阙羽注意到了她的小动作,往前走的步子停顿一瞬,很快转了个方向。
他走到房内放置的圆桌前,拿了酒壶给桌上的两只酒杯都倒到七分满。
倒酒的功夫,楚筱云也察觉自已的反应有些紧张过度,连忙深呼吸几次。
在阙羽端着酒过来的时候,稍稍平静了些。
楚筱云的视线范围内出现一只酒盅,顺着酒盅望去,可以看见阙羽高大的身影。
她有些发愣,为什么从前没有觉得,文锦哥哥的身影这么有存在感呢。
他就这么站着,烛光下阴影几乎将自已全部覆盖,没有重量的影子也那么有气势,压得人喘不过气。
阙羽敏锐地察觉到身边人没明显表现出来的些许惧意。
他便并没有坐到她的身边,半蹲下来,给了她足够的空间,才再次出声提醒她接过酒杯。
“筱云。”
楚筱云“嗯”了一声,才反应迟钝地接过酒杯。
“交杯。”
阙羽再次提醒她,手先挽了过去。
碰杯,饮下酒液,楚筱云喉间升起一股火辣辣的感觉,她轻咳两声才压下难受的感觉。
喝完合卺酒,该是圆房的时候。
到这里,井井有条完成婚礼流程的阙羽停了停。
他想要夺走孟文锦在意的一切,选择促进婚事提前,代替他的身份迎娶了他爱着的女人。
但,后面的事,他要继续吗?
阙羽什么没经历过,刀山火海,多危险的地方都去过,多可怕的场面都面对过。
可这男女之间的情爱之事,他还真的没经历过。
曾经他代表皇上对一个贪官执行抄家时,贪官模样标致的十六岁女儿抛去女儿家的矜持,在大庭广众之下,刻意半褪衣衫献媚讨好。
结果呢,阙羽半个眼神都没有看过去,直接让下属将人抓进地牢。
他的心像石头一样硬,从来不会因七七八八的事情动摇脑中确定的想法,也从不会做与任务无关的多余事。
到了现在,他与楚筱云有了夫妻的名分,已经完成夺走孟文锦心爱之人的报复。
在阙羽眼里,外人眼里也许胜过生命的“贞洁”或者“清白”并没有那么重要。
就算他与楚筱云欢爱,他也不觉得她失去了什么,更不会因这件事被谁讥讽或者诋毁。
因着这样的想法,接下来的事情,做与不做,在阙羽看来,其实并没有什么影响。
既如此,浪费时间的事情,自然没什么必要。
阙羽想明白,到衣柜捡了几件新做的绯色中衣。
“时间不早该安置了。我去叫人给你放些热水,你就在内间洗。我去外间洗。”
楚筱云点头,声音细如蚊吟。
“好。”
尽管成了婚,已是名正言顺的夫妻,她也不习惯在男人面前洗澡换衣。
阙羽洗澡很快,他回到卧房时,楚筱云还在屏风后洗。
他坐在床头,一闭上眼睛,本就灵敏的听觉更加出色。
流水从高处落到肌肤上滑落的声音,手清洗肌肤时拍打的浴桶水面时的声音……
汇合在一起,自动勾画了一幅旖旎的画面在人的眼前。
阙羽不得不承认,尽管他不知道情爱到底是什么,也不理解她与孟文锦之间因为情意做出的不理智事情,也还是确认:
自已对楚筱云是有些不一样的。
换做旁人,就是脱光了衣服站在他面前,他都会直接闭上眼睛,说不定还会嫌对方破坏了他眼前景象的干净。
哪会像现在这样,光是听声音,就情不自禁勾画与楚筱云相关的一切。
幸而阙羽最不缺的就是自控力,他屏息静气,很快就将外来的声音忽略了去。
也因为如此,他没注意到什么时候楚筱云洗完换好衣服出来。
饮的合卺酒在热气的蒸腾下在楚筱云身体里流通得更快。
她的脸被星点的醉意染红,眼睛倒是清明的,洗去娇艳的妆容后,如清水芙蓉般清丽。
又着一身与阙羽同色系的绯色中衣,乖巧中牵引出自已都未察觉的媚意。
“歇息吧。”
阙羽手微微颤抖,深吸了口气,闭着眼睛直接睡了下来。
他占去了外面的位置,楚筱云就只能睡里面。
她没有让阙羽让开,直接半跪在床上,双手双脚并用,试图绕过他往里爬。
醉意还是影响了人的行动,一个不察,她就踩到了阙羽的大腿。
接着,一个轱辘,滚进了内侧。
“好疼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