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祁逸看待林朝,眼里并没有来自高位者对低位者的轻视,相反,祝乐容看得出来,祁逸是有几分欣赏她的。
这个认知让他不由心里一个咯噔。
祁逸如今二十七八岁,曾经有过未婚妻,不过那时因为祁逸牵扯到夺权争皇位的事情当中,那未婚妻想要明哲保身便与他退了婚。
后来形势稳定下来之后,祁逸成了尊贵的帝卿,倒是有不少女郎想要攀附上这份权贵。
但祁逸手握权力,并不愿意为婚姻之事所累,也一直没有看得上的女郎,婚事就一直拖延了下来。
现在祁逸对林朝另眼相看,是否他会更改从前的想法呢?
祝乐容心里有些慌张,好像有人在里面敲起小鼓,他不敢顺着去想这样的结局。
值得庆幸的是,祁逸不是个喜欢强迫别人的人,只要林朝不愿意,自已就有机会。
一切全看林朝的意愿,林朝林朝,祝乐容口中无声念着这个名字,将目光投向正与帝卿说话的人身上。
她对祁逸的态度似乎很不一样,无关女男之间的私情,他们相处自然,就像是、就像是与王杉李梧之间的朋友相处。
祁逸还知道一些自已不知道的关于林朝的事情,比如林朝参加了科举武试,拿了武状元……
在自已不知道的时候,自已好像在慢慢远离林朝的世界。
霎时间,祝乐容仿佛被晴空中一道惊雷劈中,所有的事情在脑海中都变成了混沌的一片。
后面宴会开始,他仿佛失了七魂六魄,怎么主持宴会、怎么送走宾客都是凭借身体的本能。
只有在送林朝离开的时候,祝乐容清醒一瞬,叫住了她:
“林朝,你…你有心悦的男子吗?”
林朝近些日子过得还算得意,武试拿了状元,因天生神力直接得到皇上的青眼相待,比起寻常的考生幸运不少。
皇上知道她是租赁的院子,还赐了个院子给她居住。
院子不大,但背后代表的意义可是极重要的,赐住京城,代表的不就是要将人留着重用吗。
别的不提,就说往年武状元一般会被赐五品的官位,可京城的五品官,比其他任何州郡里的五品官,都要好上不少。
因此近日林朝是很顺意的。
不过,与日子顺意相伴随的,就是连着几日的忙碌。
她不仅要应召进宫展示天生神力解答皇上的好奇之心,还得忙碌着搬家的事情。
这一忙碌,林朝差点就忘了祝乐容那日对自已表明心意的事情。
现在祝乐容重新提起,她才知道祝乐容还没有放弃原来的想法。
林朝有些无奈,她搞不懂,两人当做姐弟相处了两年,怎么到了京城这感情突然就变得不单纯了呢。
面对祝乐容坚定的眼神,她叹了叹气,语气柔和,回答的话语却是无比的决绝。
“乐容,我没有心悦的男子。来京城前没有,来京城之后也没有。你还是不要在我身上白费心思了。”
可没想到,听到她说这样的话,祝乐容刚开始失落一瞬,后来又变轻松起来。
“我知道啦。你后日是不是要乔迁新居,我可以去吃你的温居宴吗?”
林朝在京城没什么熟人,本没打算办温居宴的,看到祝乐容期盼的眼神,还是点点头应下。
夜里。
祝乐容躺在床上,眼睛瞪得老大,并没有被白日的变故给打败。
他能靠自已逃出京城,还能平安无事地流浪三月,可见心志坚定,也必然不会因为一点小事就放弃绝望。
暂时不喜欢他不要紧,林朝现在不也没有喜欢上祁逸嘛。
就是有一点,以现在的情形,什么日久天长、慢慢筹谋都变成了鬼话,他没有那么多的时间计划,必须抓紧时间。
隔日,明明入睡得很晚,祝乐容还是一大早就起了床。
本朝向来都是女子讨男子的欢心,儿郎们都是矜持羞涩的一方。
现在换了角色,祝乐容也不知道该如何讨女子喜爱,便循着书中习得的法子一个个去试。
书上说,应当投其所好。
林朝喜好的东西不多,偶尔贪恋一些口腹之欲,所爱也不过那一方白白糯糯的糯米糕。
这糯米糕还是自已流浪至桐林村附近的镇上,与林朝第一次见面时她给的吃食。
后来,它也成了祝乐容最喜爱的糕点之一。
想到此处,祝乐容信心满满冲进了厨房,他一整日埋头在厨房里。
在温居宴那日,带着亲自做好的与桐林村附近镇上买的一个味道的米糕作为礼物送给林朝。
林朝收到米糕,有几分感动也有几分心软。
祝乐容敏锐地发现这点,愈战愈勇。
又想起林朝承认错误时所说的“被颜色迷了心窍”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