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叔。”
祝乐容的声音有些哽咽。
原来,这是祝乐容母亲的弟弟,祝贺安。
当年祸事发生,牵连了祝乐容以及祖母祖父,却没牵连到已经成为别人家夫郎十几年的弟弟。
可惜,那时,先皇任人唯亲,不少有才能的官员都没什么话语权。
祝乐容小叔的妻主也是如此,她在朝堂上根本说不上话,不过是替夫郎姐姐辩护两句,她就被痛斥加贬官。
后来姐姐被判流浪,她自然也是帮不上什么忙的,只能任祝乐容独自潜逃。
当时是当时,现在可不一样了。
小叔妻主是新帝提携上来的,近来办了不少实事,位置往上提了不少,有了实权。
再来,就是任人唯亲的先帝已经故去,朝中不少没能力的官员被贬,他们也就开始做起为姐姐申冤的事。
凑巧,这个过程中与祝乐容的调查撞在了一起,才有了今日这场亲人重逢的会面。
两人抱在一起哭了一阵,诉尽当时的委屈。
祝贺安起身,用帕子替祝乐容擦完眼角的泪,将他安置在旁边的位置上后,唤起身边的仆侍。
“去,叫妻主过来。”
没过多久,推门进来个白面女子,她身着长袍,身材清瘦,缓步而来,看着便知是个文雅的读书人。
“小容,你回来了。”
女子看到祝乐容明显喜出望外,坐到祝贺安的身旁后就开始对他嘘寒问暖。
知道他被好心人收留,这两年都没受什么苦后,女人神情都放松了下来。
“一切都好就行。当初事情发生得太突然,我也来不及做些什么,知道你逃了却不知道你逃到哪里去了。”
“你又是男子,从小没吃过什么苦,我和你小叔难免担心啊。”
三人又说了半刻话,才开始进入正题。
“陛下上位后大赦天下,我就派人去探了姐姐姐夫近况。他们受了些苦,好歹命还在,一切就都是好的。”
“是,是的。”
即使昨日就收到来信说母父健在的消息,此刻,从信任的人口中再次确认,祝乐容总算安下了心。
“新帝与先帝关系不好,我们现在搜集到的证据已经有了许多,等机会来了呈给陛下,一定能让姐姐翻案回京。到时候你们一家就可以团聚了。”
祝贺安接过话头,眼里带着期待。
祝乐容赶紧从袖中拿出自已找到的证据递给女人,道:
“这里是柔王恶意扭曲事实、陷害京官的一些证据,叔母交上去,应能更快些。”
柔王是先帝最喜欢的女儿,和先帝一个性子,猖狂得很,根本不把现在的陛下放在眼里。
先帝还在位时,柔王不知道仗着母亲的喜欢欺负了现在的陛下多久。
那时先帝离世前,差点就想把皇位传给和的柔王。
所以,现在的陛下是将柔王视作眼中钉的,只是没有合适的机会,才让她继续活到了现在。
不过,就算陛下让柔王活着,心里对她的不喜也从未掩饰过,这个从她的封号就可知晓。
柔,向来是本朝对男子的要求,将其作为皇女的封号,就是明晃晃的羞辱。
陛下是恨不得将柔王踩在脚底下让她翻不了身,只是一直没有这个机会。
祝乐容手里的这份作恶证据交上去,正合了新帝的心意。
别说翻案,让陛下恢复祝乐容母亲原来的官位都不成问题。
“辛苦你了啊。”
祝贺安看着厚厚的一沓纸,眼里又湿润起来,他拉过祝乐容的手拍了拍。
“你放心,后面的事交给你叔母就行。这么多天为了姐姐姐夫奔波,人都瘦了一大圈。你呀,该好好休息休息了。”
“嗯。”
祝乐容点头,他是相信自已母亲唯一的弟弟。
翻过那些灰暗的往事,祝贺安想起什么,将祝乐容拽起来,从头打量到脚,嘴角露出一抹深意的笑。
“哎哟,两年不见,容容越长越俊了。我没记错的话,你现在十八了吧,到了挑选妻主的时间。”
“容容,告诉小叔,你喜欢什么样的女人,小叔给你安排相看。”
“我想起来了,”祝贺安左手握拳拍在右手摊开的掌心,笑着看了看坐在身旁的妻主,说:
“我记得容容六岁时说喜欢你叔母这样的女人。长得好,儒雅又温柔,还要是读书人对吧。”
“我记得今年科举有一个举子还不错,模样好,有些才华,在诗会上很出了几次风头,好像是叫,叫孟自枔吧。”
“放心,小叔到时候找机会安排你们相看相看。等姐姐姐夫回来,又添一名新人,团团圆圆,阖家欢乐,多好。”
“不,不是。”
祝乐容急急打断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