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都说清楚后,没过多久,三人就结伴启程前往京城。
京城距离桐林村很远,林朝、祝乐容、孟自枔三人同行,一路又是马车,又是坐船,舟车劳顿了近十天才摸到京城的影子。
到了京城,离院试还有一个月的时间,他们就一同租了个小院生活。
神奇的是,明明大家每日都住在一起,林朝却又经常找不到祝乐容和孟自枔的人影。
“真是奇怪啊。”
才吃过早饭,林朝不过回了一趟房间,再一转眼,院子里就又只剩下她一个人了。
“阿枔是去参加诗会结交文友,容乐说是去祭奠母父,还要去拜访一下曾经的亲人。”
“一个人待着真没意思,要不,我出去转转。”
林朝并不是一个习惯安静的人,独自一人待在家她也觉得没意思,便出门溜达溜达。
有一句话怎么说的:来都来了。
这么远的路都来了,她又没有什么事情要做,不正好可以趁此机会好好逛一逛京城吗。
林朝便留了字条,出门往京城最热闹的一条街过去。
近来来自五湖四海举子上京,本就繁华的京城又多了几分热闹。
林朝走在街上,只听摊贩叫卖声此起彼伏,经过的人影络绎不绝。
她逛了不少地方,也买了些有用的东西提着。
逛着逛着,林朝的目光被其中一名摊贩吸引了注意。
这名商人与其他的小贩格外不同,金黄头发绿眼睛,鼻梁高高如鹰钩,面前摆着的商品也与旁处大不相同。
“来看看嘛~小~女郎,喜欢~什么~随意挑~”
这是一名胡商,口音奇奇怪怪,总是拖着小波浪的尾音,说起本朝语言很有意思。
“那我看看。”
林朝被逗笑,停在了胡商的面前,果然有许多她从未见过的东西。
味道奇特的香料,颜色缤纷的宝石,还有一些模样奇怪的植株以及各种各样的小玩意儿。
她被花样繁多的新奇玩意儿迷昏了眼,站在一旁认真挑选起来。
“唔,这个不错,回去打猎处理动物皮毛肯定很方便。”林朝拿起一柄弯刀。
她将弯刀从皮质的刀鞘中抽出看了看,森白的刀锋锋利无比。
林朝满意点点头,继续看起其他的东西。
“这个也有意思。”
“嗯?这个是什么似乎没见过。”
“……”
林朝专注着手里的小玩意儿,一时放松,没注意到朝这边冲来的野马。
街道眨眼间变得更加吵嚷。
“快躲开!快走!”
“啊啊啊啊啊。”
“娘亲,爹爹,救我。”
“……”
一时间,林朝只觉自已耳朵被惊呼声和孩童哭叫声填满。
她抬头看去,竟是一衣着华丽的男子骑着高头大马在闹市奔驰。
闹市人多,道路被人填得极狭窄,根本容不下大马飞奔。
稍不注意,就容易踩踏到一旁的行人,危险性极高。
虽然不少人看见踩踏过来的马就飞快闪开,还是有几个反应慢的傻傻地停在原地。
恰巧,就有一名举着糖葫芦的稚童独自一人站在路中央,眼神茫然,不知道该往哪边跑。
见到凶猛朝他跑过来的大马,吓得哇哇大哭。
“呜呜呜呜呜呜,娘亲,爹爹。”
林朝眉头一紧,连手中重新拿起观赏的弯刀都来不及放下,朝着大马就飞奔而去。
那马有几分癫狂,见到来人不仅不避让,整匹马反而更加兴奋,高高抬起前蹄,就要往林朝身上踩去。
“啊——”马上的男子发出一声惊呼。
林朝眼中没有半分惧意,脚步一闪,避过了踩踏,又动作干脆拽住了马上垂下来的缰绳,用力一拉。
立刻,那马就不得不被拉下来。
就这样马也不服输,左右摇晃,身上的主人也顾不上,被摇得七荤八素,面色惨白。
大马前蹄在路上滑动几下,鼻子里喘着粗气,又急又燥。
甚至,它还想继续往前冲。
林朝就地取材,一手拽着缰绳,一手将弯刀拿到面前,嘴咬住鞘,一扯,寒光乍现。
她提起刀,上前,利落干脆的就给了马匹脖子一刀。
“呲啦。”
血花飞溅,林朝隔得近,有几滴落在她麦色的脸上,就像是沙漠上开出的曼陀罗,危险,却又让人忍不住靠近。
林朝割的是马的颈脉,血流如瀑布一般喷涌而出,尽管她躲得快,衣领处还是沾了些血渍。
没过几息,马匹就失力倒在了地上。
这时,她才松了手上紧紧拽着的缰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