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他的儿子啊,被人夸赞了,他自然是高兴的。
“是吗?自学成才,那更是少见。”宓芷婵意味深长在地看了一眼玫穹,接过他手中的银针包。
此刻,比宓芷婵高出一个头的玫穹,也正好在打量她,见她的目光朝着自己扫来,立即低下头一副乖巧懂事的模样。
将银针包打开,取出一根,开始为玫老太爷施针。
“玫老爷,请您差人拿笔墨过来。”她眼也不抬,道。
“我去……”
“不必,玫公子还是在这里看着吧,毕竟是自学之才,终是会有些不妥,也正好可以看看正经的郎中是如何施针救人的。”
玫穹的话还没有说完,便被宓芷婵给打断了。
他心头一惊,盯着宓芷婵后背的目光顿时变得狠戾,身子周围也全是戾气,恨不得将她手中的银针抢过来,将她直接扎死!
玫老爷并没有什么感觉,还以为是宓芷婵想要教自己的儿子呢,便出去吩咐去了。
“玫穹公子,这扎人昏睡穴若是稍有偏差,那可是会死人的,这些日子,你没少在玫老太爷的身上练习手中的力道吧?”
宓芷婵一边替玫老太爷施针救命,一边对着身后的玫穹开口。
“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玫穹压低了声音,带着怒火与恨意,质问宓芷婵。
那么多郎中应告示而来,谁都没有看出来是他从中做的手脚,因为他做的极为巧妙,让人抓不着任何错处,而他爷爷,也会一直这么昏睡下去。
他以为,自己做的事情永远不会被发现。
可是没想到,今天却来了个对手,将他所谋之事一手给破坏了。
“这很难吗?”
宓芷婵轻笑,反问他。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自以为你施针的手法可以比过任何人,却忘了一句老话。”
“什么话?”
玫穹眯眼,冷声问。
“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宓芷婵道。
说完,她手上一动,将几根银针收回放到银针包里,站起身看向他。
“奉劝你一句,这包银针不适合你用,今日若非我过来,你已经是一个谋杀亲人的凶手了,以你的手法再施一次针,老太爷的命就会断送在你的手里。你学的那些旁门佐道,只适合杀人。”
“你……”
玫穹还想说话,却听到脚步声往房间而来,他立即噤声,转头看向自己的父亲。
“姑娘,我家老太爷如何了?”
玫老爷见她已经站起来了,急急地问道。
“暂时无碍,很快便会苏醒过来。”宓芷婵道。
“笔墨可有备好?我写一个药方,以此药方每日煎一副药给老太爷服用,不出半年,便能将身子调理好,只是……”
她转头,目光清冷地扫了一眼玫穹。
“令公子的医术即是自学,有些方便必定有所缺失,依我之见,玫老爷还是替他寻个名师拜入门下,先将医术学好,近些日子,还是莫要再为老太爷之事操心了。”
她意有所指地说道。
这些深宅内院的勾心斗角,她自然不会多说什么,也没有权利质疑什么,她只是个治病做任务的人,而已。
“好,好,姑娘,这边请,笔墨已经准备好了。”
玫老爷连连应声,虽然不明白宓芷婵话里的意思,但还是转头看向玫穹。
“穹儿啊,这些日子你照顾祖父也辛苦了,便先回去歇息,等爹手上得空,再去你院中看你。”
“是,爹,孩儿告退。”
玫穹只能应声,看了宓芷婵一眼后,转身离开了。
宓芷婵来到外屋,看到桌上已经放好的笔墨纸砚,便开始写药方,琢磨了好一会儿之后,才将一张药方写好,递到了玫老爷的手里。
“玫老爷,你命我按着方子抓药吧,如何煎药,何时喝药,我都写在方子上了,老太爷年纪大了,受不得刺激,以后家中一些大事,还望玫老爷莫要再麻烦老人家了。”
“是,是是。”玫老爷应声。
“姑娘,我家老太爷他,何时能醒?”
“去将药抓来煎好,他应该就能醒了。”宓芷婵想了想,回道。
“好好照顾着,过两日我会再来一趟,看看老太爷的情况,若是有所好转,便可无碍了。”
“谢谢姑娘,谢谢姑娘。”
玫老爷对宓芷婵是千恩万谢,对于别人来说,儿子是命,而对于他,父亲才是他的命啊,要是父亲出了什么事,他就真的要哭死去了。
“您真是我家的大恩人哪,我已命人备好了银两,还望姑娘一定要笑纳。”
闻言,宓芷婵只是抬眸,淡淡地扫了他一眼,她就是为了银子而来,自然是要笑纳的,不然,她又怎么可能往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