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家味道最重。即便不是挑大粪的也八九不离十。
王唯一侧了一下身子,挡住大婶的视线。
“别一一一一得叫,咱俩有那么熟么。”
“王唯一嫁人了,脾气也跟着渐长。”婶子愣了一下,涨红了脸。一一以前一棍子打不出个闷屁,不管说什么都不会反驳,只能绞着手、站在原地缩起脑袋当鹌鹑。哪有半分现在眉眼清澈、活泼灵动的模样。
夫君虽然是个干脏活的,但一一嫁她嫁对了。
王唯一松了一口气。原身也叫王唯一,太好了。不用费心解释名字。
她成为了近神人殷长衍的早逝娘子,莫非与名字有关系。
“大姐,你回来啦?”
不远处巷子口站了一个穿一身湖蓝色长裙的俏丽女子,梳着妇人头,与王唯一有四分相似。
王梦依提着裙子跑过来挽住王唯一的手,“大姐你可回来了,我都要想死你了。娘天天念叨着等你回门呢。”
王唯一适应不了这亲亲热热的黏糊劲儿,正思索着要怎么回话,却见王梦依轻轻凑近她的耳边嗅了一下,嘻嘻笑道,“大姐,你身上怎么没有月事带味儿?洗了好几次才洗下去的吧。”
王唯一凑过去用同样的黏黏呼呼劲儿道,“妹妹要是实在想闻就自个撩下裙子,或者给你夫君再娶四房小妾,保证你每天都能闻到新鲜味儿。”
王梦依气得跳脚,猛推一把王唯一,“恶心!你说什么呢!”
王唯一先一步避开,她扑了个空,“娘还在家里等我呢,好狗不挡道,闪开。”
“狗?!你竟敢骂我。”这还是她那个老实巴交的姐姐吗?
王唯一翻了个白眼,“殷长衍,我们走。”
王唯一出嫁的时候是自己顶了个红盖头走过去的,殷长远在村口接她。姐姐成亲,王梦依没有到场。呵,一个在妓院洗月事带的姐夫。她丢不起这个人。
眼前这个芝兰玉树、风光月霁的人居然是她姐夫,这怎么可能?!
殷长衍扛着东西赶上王唯一,大包小包撞歪了王梦依肩膀。
“一一回来了,我还以为你把娘家忘了个一干二净。”王母从厨房里快步走出来,手背在围裙上蹭了蹭,“先别进先别进。恒儿,给你姐夫搬一个凳子放门口。”
王唯一脚步一顿,“娘是不想让你女婿进门?你要是那么嫌弃殷长衍,当初为什么把我嫁给他?”
王梦依嗤了一声,“村口老光棍儿要是拿得出同样的聘礼当恒儿考入宗门的费用,现在我该叫他一声姐夫。”
“满口胡说。丈母娘看女婿那就是看半个儿子,满意的不得了。”王母掐了一把王梦依的腰,脸上挂笑对殷长衍说,“恒儿下个月就要去参加归云宗考试,女婿干的活儿多多少少沾点儿女人晦气,要是冲撞了恒儿你不得良心难安。”
王母越看殷长衍越心生赞叹,长得可真标致,这通身气派哪里像个洗月事带的,不比她见过的仙人差。
王恒提了个板凳扔到殷长衍面前。十、四五岁的年纪稚气未脱,眼睛长在脑门上。
殷长衍上前两步扶正凳子,坐了下来。他腰直腿长,仅仅是坐在那里就威风凛凛,宛如庙里那一人坐镇守四关的大将。
“恒儿,去把你姐夫拿的东西放到院子里。”王母大致瞅了一眼,十分满意。
王恒嫌脏不愿意动手,王母使劲推了他一下,“听话,快去。”
王恒不情不愿上前,手刚碰到纸袋,王唯一长腿一勾把东西划拉到一边。
“殷长衍晦气,他带的东西自然也沾染几分。是我疏忽了。娘,我绝不能让这些晦物染了恒儿的前程。”王唯一心中上火,面上义正言辞道,“殷长衍,东西原封不动地提回去,但凡少一样都是对恒儿前程的不敬。”
王母急了,忙上前去拦,左拥右抱揽在自己怀里,“这可不行。东西都送过来了,哪有拿走的道理?这不是叫外人笑话吗?一一,亲朋好友得笑话死你娘。”
“谁敢笑话就是咒我们恒儿考不上宗门娘,这种存心不良的人娘你直接朝她脸上扇。”
王母低头瞅了一眼,桂圆核桃果干,还有那上好的布料,可都是好东西呀,怎么能在她门口转了一圈又走。
“一一,娘想了一下,恒儿天生就是当进宗门的料,尊贵无比。这点晦气算得了什么?咱们恒儿不怕。”王母揽着东西不肯撒手。
偏偏王恒不领她的情,皱眉道,“娘,松手,脏死了。”
王母搁在袋子上的手松了又紧。
王恒语气重了些,“娘,儿子的前程比不上这堆破烂东西吗?”
“那当然是儿子重要。”王母撒手,心在滴血。
王唯一简直要在心里笑出鸡叫。看不上殷长衍就别碰他拿来的东西。
王梦依出来打圆场,“娘,你常跟我说思念大姐,现在大姐回来了,咱们一家人在一起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