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荒诞的猜测有了佐证。
钟若牙齿咬着大拇指,不停地翻,不停地找,长时间盯着电子屏幕的眼珠都泛起了几缕红血丝。
【谁不知道某人傍上了富婆啊,小白脸一个,装的要死,怎么还有这么多看脸的女生喜欢他啊?真就只看脸呗。】
……
周兰郁回家发现灯没开时并不慌张,他脱下外套,一眼看到了坐在沙发中间的钟若。
客厅的窗帘拉紧,只余一丝缝隙,傍晚的余晖穿过投射成一线落到木质地板上,隐约有尘埃浮动,二十二度的空调不知打开了多久,凉意幽幽。
身姿纤细的女人穿着白色的睡裙,薄背削肩,缎子似的黑发散开,半遮住苍白的脸颊,安静得像是个人偶。
“若若?”
周兰郁沉默地看了她两秒,而后走回玄关处开了灯,“怎么不开灯?”
钟若听到声响扭头,长时间未动脖子发出“咔“的一声,声音幽幽:“你回来啦。”
周兰郁这一天内都没收到她的任何信息,已经有了些许预感,他走了过去,神情担忧,“是不舒服吗?”
“等一下,”钟若叫住了他,从茶几下面拿出了酒精,“你才回来,外面很多细菌,先把手洗了吧。”
“……”
“好。”
周兰郁接过酒精倒在了手上,仔细地把手洗了一遍,连指缝都没落下。
钟若看着这个长相分外出挑,几乎可以用“美丽”来形容的男人。他没有男性的粗犷,也没有女性的柔美,但从眉到唇无一不好看,骨相完美,像是画布上精心瞄摹出的人物活了过来。
真的非常吸引人。
内心的揪扯和矛盾翻搅着,钟若不愿相信自己被骗,她已经发现自己比想象中的还要喜欢他。
“你……”一天没说话,没喝水的嗓子有些嘶哑,“……你大学的时候体育选的什么?”
“是网球吗?”
周兰郁把酒精放下,拿杯子给她接了一杯温水。
“是,大一大二选的都是网球。”
钟若接过水没喝,指尖攥得很紧,问:“余溪兰是你大学时期的……女朋友?”
周兰郁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她不重要。”
“到底是不是?”
“……”
“回答不了?是因为我说的是‘女朋友’,不是‘金主’?”
“周兰郁,你回答我,不要再骗我了。”
周兰郁看着她眼底渐渐盈起的泪,抬手用指腹擦过,手掌往下捧住了她小巧的下颌,“若若,我对你是忠诚的。”
没有否认。
那就是真的了。
仅存那一丝希冀霎时破碎,钟若只觉脑子里一直紧紧绷着的那根弦崩掉,她用力拍开周兰郁的手,霍然从沙发上起身。
“别碰我!”
她疾步走进卧室,顾不得收拾东西,随便披了件外套,拿起钥匙和手机就往外走,推开了拦在门前的周兰郁就往外走。
大门被她用力地砸出了巨大的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