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姒平复了好久,才把那股难受给稍微压住。
没直接回家,先去冯若希那儿接天天。
冯若希是不和父母住的,冯家就她一个女儿,千娇万宠的,什么都依着她,从小被惯着长大,当初她想搬出去住,父母反对得特别强烈,但也没用,只好妥协,但提出可以时常去看她,也雇了佣人去帮她做饭和打扫卫生。
这三天,冯若希白天上班,给保姆加了工资,拜托保姆遛狗。
颜姒去的时候正好是下班时间,佣人在做菜,冯若希给叫停了,拉着颜姒出去吃。
到中餐馆点了餐,冯若希一根接一根的抽烟,话没说几句,半瓶酒已经下肚了,颜姒瞧出她的异样来,捂着瓶口怎么都不肯让她再喝。
“你遇到事了?”
“我?”
冯若希狠狠抽了一口烟,“谁他妈敢欺负姑奶奶我!”
江砚黎敢。
那狗男人不光找她不痛快,还给爸爸新谈的项目上挖坑。
她知道江砚黎是冲她来的,她不稀罕去求他,也绝对不会告诉颜姒,让颜姒去求他。
“口渴而已,我喝两口顺顺。”
“哪有用白酒解渴的。”
颜姒倒了杯柠檬水,递给冯若希,手腕被抓住,冯若希将她拉到面前来,推开颜姒拿水杯的手,她趁颜姒不注意把酒瓶给抢回去了,倒了大半杯,勾着颜姒的脖子喂她喝酒。
颜姒被呛到眼睛里了,拿手在眼上摁了摁。
冯若希笑:“别问了宝贝儿,你陪我喝两杯,什么都顺开了。”
颜姒恼了她一眼,她也心烦,脑子清醒着就想到沈星眠的九宫格,不如醉了来得痛快。
冯若希是个疯的,颜姒跟着疯,结果就是两人都喝趴下了,吓得老板问半天才问出保姆的电话,过来几个人把两人接走。
在车上,冯若希拉着颜姒的手诉衷肠,忽然咬牙切齿的骂:“昨晚上狗男人来偷狗,被蠢狗给咬了。”
颜姒反应了一下,才代入到江砚黎。
“他为什么偷狗?”
“他犯贱!”
冯若希哼哼两声,靠着座椅歪斜着睡过去了。
到家后,颜姒其实酒醒了大半,她酒量不好,也不敢喝多,有力气后扶着冯若希一块去洗澡,中途冯若希吐了两次,颜姒忙前忙后的照顾,等她空闲下来,几乎是没多少醉意了。
“汪汪!”
天天过来,挨着颜姒的腿卧下,蹭蹭她脚脖子。
颜姒蹲下来,把天天喝水的碗放它面前,摸摸它的头,“天天,明天我送你去爸爸那好不好?”
天天好像听懂了,呜呜叫唤两声,蹭她怀里来,赖着不肯走。
“我也想你,特别想,可是我太忙了,白天你会无聊的,也照顾不好你,你去爸爸那,听话。”
“汪……”
“好,我会经常来看你。”
手机响,是没记录过的号码,但颜姒很熟悉。
她不想接的,但想到王妈是婆婆聘请的,还是接起来,那边一听响就赶紧丢话:“少夫人,你有空过来一趟吧。”
“怎么了?”
“少爷从书房里清理出好多你的东西,他让你过来拿。”
走的时候,颜姒只带了衣服和日用品,她平时也用江砚黎的书房,的确有很多她的东西,包括医学书和从业以来她留下来的一些典型病例,当时走得匆忙,后来再回去一次也只带走她当下必须要用的,书房里的东西收拾起来太耗时间也麻烦,她原本想提前和江砚黎说一声,她抽空找个他不在的时间过去。
“你要是不要,少爷就扔了,反正你人都走了,东西留着也占地方。”
颜姒问:“这话也是他说的?”
王妈被噎得不敢说话。
颜姒就明白了。
“知道了,我现在去。”
既然王妈会这个时间打电话给她,就说明江砚黎是不在家的,不碰见也好,省得麻烦。
颜姒换了身衣服,打车去豫园。
车不能往里开,门卫看见她了,只给开了门,都没问候一声,也没让里面安排车出来接。
颜姒自己走进去。
客厅里放着她的东西,一摞摞的重在沙发上。
颜姒自己拿不走,她打电话让人来取,给了地址,车里没空位再坐她一个。
楼上有脚步声下来,江砚黎站在楼梯上,发丝没刻意打理过,像刚起床,身上穿着深色的睡袍,腰间的带子系得很松,领口敞开。
颜姒视力好,看见男人脖子和心口上的咬痕。
她心下用力坠了一瞬,说不出的难受,视线自他那张好似纵过欲的脸上扫过,瞳孔轻颤,她揣在衣兜里的手攥紧,低下头转身就走。
“站住。”
颜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