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一段时间的观察,谢毛毛发现这个大高个子还挺踏实的。
钟蔚澜的儿子大宝,有时候会来海城住一段时间。
正好赶上了这个大高个子在的时候,大宝特别喜欢这个长的不一样的人。
他说话很有意思,而且老是摆弄出一些稀奇古怪的东西,逗弄大宝开心。
而且他在这里也挺勤快的,家里面老的老少的少,就他一个男人在自己。
虽然有的时候沟通有障碍,但是看的出来他极力的想在他们面前留下一个好的印象。
后来在这里过了一个年,钟安龄的态度也松口了。
不同意又能怎么样呢?闺女大了,还是得跟着这个男人跑。
“你们打算把家安到哪里?”钟安龄问这句话的时候就代表着已经松口了。
“我,我会在这里买房子。我的父母很喜欢这里。”男人抢着说道。
钟呦呦微笑着补充:“嗯,他爸爸妈妈说在国外也有一套房子,想在哪里都可以。”
谢毛毛点了点头:“可以,你们年纪也不小了。自己看着办吧”
这就是同意了。
钟呦呦松了一口气,然后说到:“妈,那你们什么时候跟我回国旅游去吧。”
谢
毛毛摇了摇头:“不了,老人们年纪都大了,我得看着。”
于是就这么搁浅了下来。
钟呦呦又提议道:“那,咱们等下一年的时候去一个温暖点的地方也行啊!姥爷他们也可以养老。”
谢毛毛点了点头:“好,再说吧。”
但是她没想到的,等不到再说了。
在办完了钟呦呦的婚事以后,两个人去旅行世界度蜜月去了。
六个人在家里,偶尔的时候带着孩子出去卖卖菜,日子也过的惬意。
但是意外总是在人意想不到的时候到来。
有一段时间,六月梅雨下个不停。
人在屋子里面呆的烦的不行,谢妈妈就站在门口探出头来张望着。
但是这个时候,她不小心的滑了一下。
头正好的磕到了门前的栏杆下,等到谢毛毛惊声的跑出来,她已经晕了过去。
当天,她就被转到了市医院。
经过了专家的治疗好歹是安全了,但是确实留下了后遗症,也就是老人们说的偏瘫。
谢毛毛牵着自己母亲的手眼泪连连的,虽然他们到了这个年纪也知道,生离死别都是常有的事情。
但是谢毛毛看着自己母亲的身体日渐的虚弱,还是有些
难受的堵得慌。
但是在短暂的慌乱之后,她很快的冷静了下来,因为家里面除了这个生病的老人之外。
还有别的三个老人需要照顾,她们一辈的人都勤俭惯了,怎么都不肯请护工。但是好在还有自理能力。
于是就辛苦了谢毛毛,她跟钟安龄两个人,每天做饭熬药,还要帮忙洗澡把身体。
就这样操劳了大半年,谢妈妈还是走了。
锣鼓喧天,白纸满地,谢毛毛有些麻木的抱着自己母亲的相册,后面一排跟着的远亲们号啕大哭。
谢毛毛哭不出来,她已经被抽走了灵魂似的。
别人让干什么就干什么,已经没有自己的思想。
钟安龄跟在了她的身后,他知道,这个时候任何语言都是苍白无力的。
谢毛毛吃不下饭,他就亲手喂。
她别过了脸去,本来不想理会的,但是钟安龄执拗的视线盯着她。
即使是再怎么神游天外,也忽略不了他这样的视线。
谢毛毛勉强的就着他的手,吃了两口,就吃不下去了。
钟安龄也不再强求,只是安静的陪着她。
等一切都尘埃落定了以后,他们回到了海城的梧桐胡同的。
屋子里面还有
谢妈妈用的工具和东西,谢毛毛恍然间觉得她还在。
下意识的喊了一句:“妈。”
无人应答。
谢毛毛的泪一下子就落了下来。
她有些腿软,好像是一下子就把她全身的力气都给抽走了。
钟安龄有些难过的抱住了她。
谢毛毛,转身在他的怀里面,无声的哭泣着。
一时间只觉得天昏地暗,没有依靠。
钟安龄紧紧的抱着她,牵着她的手给她依赖,一句话也不说。
只是紧紧的握着手,通过手上的温度传递给她温暖。
两个人这样的姿势不知道维持了多久,谢毛毛哭的有些累了,瘫软在了他的怀里。
钟安龄拒绝了儿子的请求,半抱半牵的把她抱回了房间里面。
谢毛毛躺在了床上,无声的闭上了眼睛,眼里还有一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