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放学的时候,钟安龄跟早上一样,跟忠犬似的等待着谢毛毛。
并且在谢毛毛有意闪躲着他的目光的时候,主动的凑近了她。
就在谢毛毛颇有些不习惯,他的靠近的时候,她的目光前突然出现了一个东西。
“太妃糖?”她惊呼了一声,下意识的就想接过去。
但是最近十分流行的一种糖果,水果或咖啡味的甜酱包裹着夹心的巧克力,十分受女孩子的青睐。
“你给我的?”她看着钟安龄的目光带着些怀疑。
“为什么对我这么好。”谢毛毛觉得自己好像就是一个受虐狂,钟安龄对他冷淡的时候她纠缠不休的。
现在也突然对他态度来了一个180度转变,她又觉得不习惯。
“你不习惯我对你好?”钟安龄挑了挑眉,然后不由分说的塞到了她的手里。
谢毛毛握紧了手中的硬物,默不作声的点了点头。
“因为我也不习惯你对我冷淡。”他淡淡地说道,转过了身开始推着车子。
谢毛毛在原地愣了好一会儿,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眼眶有些红通通的看着钟安龄。
她张了张口想问
什么东西,他却抢先一步的说:“嘘,别问。”
因为他没法给答案,谢毛毛的目光有些暗淡,但是脸上的表情却是有所松动的。
钟安龄看着她:“还不走?”他的语气里带着点戏谑:“毛毛。”
谢毛毛心里知道他是在取笑自己,因为乔茹的一句话就变得小心眼的事。
回想起过去的这一周,着实是有些矫情。
其实哪里是她矫情,还不是爱令人盲目。
以至于看不到自己所处的卑微境地。
谢毛毛低着头掩饰自己的失态,然后推着车子跟随在了钟安龄的身后,两个人一路无话。
他转身时不时的回头看一下谢毛毛,在过马路时,亦或是躲避行人时。
这种感觉让他重新又找回了原来的充实,对,看见谢毛毛在他的视线所及范围之内。
他是充实的,着实是有些变态了。
但是现在的钟安龄不想去思考这些事情,他在即将到大胡同门口的时候,突然刹住了车把。
谢毛毛一个措不及防之下也慌忙的刹住了车。
她不明所以的看着他,不知道他想干什么?
只见钟安龄悠悠的下了自行车
,然后双手握着手,把慢悠悠的推着朝着胡同里走去。
神经病吧这是?谢毛毛不知道他想干什么。
所以就骑着自行车跟在他的身后,可是每当她想超过钟安龄的时候,他的身后就跟长了眼睛似的。
灵活地朝着她的前方移去,把她的前路堵的死死的。
解释循环往复下来,谢毛毛也就放弃挣扎了,于是她干脆也不骑着自行车了。
而是推着车慢悠悠的,也在钟安龄的身后走着。
但不知道她的用意是什么?但是推着车轱辘,慢慢的走过老胡同的青石板路。
这种宁静悠长的感觉也挺好的,谢妈妈莫名的就很放松。
直到走到自家门口的时候,谢毛毛扭头看,发现原本短暂的路,今天却格外漫长。
她正打算跟钟安龄告别,就听见本该推着自行车回家的人说道。
“谢毛毛,我们和好吧。”
她闻言有些诧异,率先低头和好的人,态度低的让她有些不可思议。
在她的印象里面,不管是谁低头,那个人也不会是钟安龄。
可是事实就是摆在她的面前,不管是给她买太妃糖,还是主动示弱
。
都突破了谢毛毛对他的认识界限。
她看着钟安龄的睫毛颤啊颤,青石板的路头时不时响起有车轱辘碾过的声音。
还有时不时的穿堂风经过他们的身边,吹起了衣角,搅乱了心池。
直到钟安龄被她看到脸上的痕迹越来越可疑,可以跟天边的红霞媲美。
谢毛毛才收回了视线,她推着车挪动了方向,打算将车抬过门槛。
钟安龄的心里一沉,难道她这是不同意的意思?
他正打算乘胜追击的时候,耳边却突然传来了谢毛毛的声音。
“我可从来没说过要跟你绝交呀。”
她的语气一如既往的蛮横跟娇憨,这次却让钟安龄的心里如释重负。
他转过了身,直到关上了门,脸上的表情才开始松懈了下来。
他原以为自己作假的成分居多,谁知道回到屋里才恍然发现自己的手心出了汗。
粘腻腻的,伴随着心底那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让他微微的皱起了眉头。
但是,他并不打算把这些异样放在自己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