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钟安龄背着谢毛毛回到了家里,谢奶奶不知道什么时候出去了。
院子里面的小板凳正静静的呆在那里,他弯下了腰把谢毛毛放了下来,然后把她扶到了板凳上。
家里面静悄悄的,奶奶应该是去买面条了。
钟安龄垂着眼睛,然后握住了谢毛毛的脚踝。
他手上的温度灼人,谢毛毛下意识的想蜷缩回来,却被他紧紧的握住。
他轻轻地碰了一下谢毛毛的脚踝,谢毛毛疼得抽了一口凉气。
“你干什么啊?”就会欺负人,谢毛毛气呼呼的。
“看起来是肿了,应该没有伤到骨头。”他撇了谢毛毛一眼:“要不然的话,你也不会这么张牙舞爪的。”
“谁张牙舞爪了,信不信我挠死你。”谢毛毛索性破罐子破摔的,也不在他面前装什么淑女了。
她瞪着大眼睛看着钟安龄,仿佛又回到了小时候,那个泼辣的样子。
赤手空拳的就为他打跑了附近的“小霸王”,这幅生动的样子可比之前板着脸不理人好看多了。
钟安龄在心里暗叹:习惯这个东西可真是可怕。
“先别动了,你们家的药酒在哪呢?”
谢毛毛跟他说了一个
位置,钟安龄拿起了东西再折回来的时候发现了谢毛毛正不安分的做在板凳上翘起了另一条腿。
“你是不是身体里安了陀螺啊,一刻都不能消停。”
他略带些嫌弃的语气,让谢毛毛有些沉默。
她“腾”一下单脚独立站了起来,想跟钟安龄理论,就算自己身体里面安了陀螺跟他有什么关系!
她甚至还想把钟安龄手里的药酒给夺过来,然后把这个讨人厌的家伙给赶出去。
但是想象很丰满,以至于她忽略了现在的自身条件。
金鸡独立可不是那么好做到的,她一个晃动之下有些站不稳,能看的就要出现脸着地这样惨绝人寰的画面了。
钟安龄一个箭步走上来从后面搂住了她的腰,谢毛毛觉得自己的后背被一股大力给拎了起来,然后自己离地面的距离越来越远。
直到自己的鼻尖萦绕着一股草木的清香,谢毛毛看着自己的面前出现了一个人的胸膛。
上头就是钟安龄的下巴,她的鼻子突然有些酸,眼泪就不争气地掉了下来。
谢毛毛一言不发地坐到了凳子上,任由着钟安龄重新握起了她的脚踝,然后给她揉着药酒。
他
的力道适中,贴在肌肤上有温暖的感觉传了进来。
谢毛毛抽了抽鼻子,低声的说道:“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为什么要在她决定放弃的时候又找上门来?
钟安龄的动作一顿,没说话,接着给她揉脚踝。
谢毛毛看他越不说话,心里的委屈就更甚。
但是她这次学乖了,也不动弹了,反而把自己心里的话全说出来了。
“我想通了,你要是不喜欢我的话,那你以后就别再理我了。”
“我……以后不会再去纠缠你的,你可以去喜欢别人。”
谢毛毛说完这句话就别过了脸去,她不想自己的眼里再有钟安龄的痕迹。
钟安龄很久没说话,只是机械的揉着像毛毛受伤的地方。
然后他站起了身来,就在谢毛毛以为他会走的时候,钟安龄却在她目光的注视下握起了她的手。
谢毛毛的手刚才磕到了石子,上面有轻微的擦痕,他轻轻的拿棉签擦着。
问道:“疼不疼?”
她别着脸不说话,耳朵里却是有些红。
刚才还跟她针锋相对的,现在怎么说话这么温柔。
棉签轻轻柔柔的拆过了伤口,把外表的沙粒给抹去。疼倒是不疼
,就是有些痒。
那些感觉顺着她的伤口钻进了血管,然后跟随着血液的流通直达心底。
就像钟安龄长长的睫毛一眨一眨的,挠在了她的心里。
真是不争气,她在心里唾弃着自己。
可是说放弃又哪有那么容易?
院子里面静悄悄的,谢毛毛不小心踢到了奶奶刚剥好的花生,这是打破了这种气氛。
可是声音一落好像又更尴尬了。
她拿眼睛悄悄的看钟安龄,他正专注地蹲在地上给她消毒,目光直直的盯着伤口,好像面前的事是他的唯一。
她的目光往下,落在自己的手腕上,钟安龄似是无所察觉般正握着她的手。
只是她自诩白种人,可是跟钟安龄的肤色比起来还是差了一截。
而且他的手很好看,肌理分明骨肉匀称。
既没有握笔书生那样的柔弱,也没有挥刀武生那样的粗糙。
她有时候觉得造物主真是不公平,能把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