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安龄正在自己的房间写着作业,就听见了外面吵闹的声音。
应该是哪家的人起了矛盾,声音此起彼伏的,闹得还挺厉害。
不过这声音听不起不远,钟安龄刚拿起了耳塞,就从窗户前看见自己的父母匆忙的走出了门。
脚步声并没有持续太久,好像一直弥漫到对门。
对门?钟安龄心里跳了一下,那不是谢毛毛家里吗。
难道他们家出了什么事吗?还是谢毛毛又挨打了?
钟安龄心里放心不下,犹豫了半饷终究还是准备出门看个究竟。
谁知道一到了谢家门口,他就惊了。
这鸡飞狗跳的,看起来真是令人震惊。
只见那个端重沉稳的谢叔叔被自己的父亲拉着,还虚张声势的对着对面的人喊着什么。
而对面的谢阿姨则是披头散发的,面子里子都不顾了,朝着谢叔叔叫嚷着:“谢忠国,你现在给我护着孩子呢,早些年干什么去了!说我厉害,还不是因为你站不起来!”
“我靠不住,你跟家里离了我赚钱试试?”
两个人谁都无法说服谁,本是最亲密的夫妻却像两个掐架的斗鸡。
大人在旁边吵得昏天地暗的,谢毛毛在旁
边嚎啕大哭着。
谢奶奶在中间劝架,一个头两个大,难免疏忽了她。
旁边来参加的人也只顾着吵得最凶的,没有人去安慰她。
钟安龄悄悄的走到她身边,看她闭着眼睛泪水却在不停的汹涌着。
钟安龄心里有些难过,不知道是替谢毛毛还是为别的。
反正他是见不得别人哭的,他轻轻的揪了揪谢毛毛的衣角,见她毫无反应。
只是一个劲沉浸在自己悲伤的情绪里面,脸都哭的通红,嗓子也哑了。
钟安龄心里不是滋味,但是耳边突然响起了一阵哀嚎。
只见谢妈妈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也开始哭天抢地的控诉:“你个没良心的,我嫁到你家里……”
接下来就是一阵的诉苦,钟安龄听着,伸出了手。
谢毛毛感受到自己的耳朵被一阵温暖给包裹住了。
那些吵闹的声音跟破碎的东西,好像离她渐渐的远了。
谢毛毛睁开了眼睛,钟安龄看着她的睫毛上沾上了泪水,好像一只被雨水打伤了的蝴蝶。
他不自在的移开了眼睛,但是放在谢毛毛耳朵上的双手,却是始终没有移开。
甚至还往旁边移了两步,挡住了成人世界的凄楚。
他一直觉得谢毛毛的家庭很幸福,父母开明家庭幸福。
但是他忘记了大人之间总有数不清的斤斤计较,和那些幸福外表以下的鸡毛蒜皮。
一旦有了宣泄的口,就会如数家珍的哭诉着各自的委屈。
钟安龄也经历过,但是她不想让谢毛毛看见。
她不需要去知道这些东西,她还小。
钟安龄自觉他对谢毛毛是没有男女之情的,但是他想要去保护谢毛毛,这是下意识的。
大概是想看见谢毛毛的脸上只有微笑吧,尽管他知道世人的无奈都太多。
谢毛毛睁开了眼睛,印入眼帘的就是钟安龄洁白的下颚和突出的锁骨。
他们只有一岁之差,个子却差了一头之高。
刚才还让她感到委屈的人,现在就像是一堵墙结结实实的挡在她跟成年世界之间,挡住了来自大人之间的洪流和地震。
尽他所能的,护她周全。
尽管这不是出于好感,谢毛毛一直知道的。
但是就是这样近乎单纯的保护跟绅士,让谢毛毛着迷。
他是个多好的人啊,不舍得伤害。
对待每一个人都平等而又友好。
谢毛毛,呆呆的看着他,眨了眨眼睛忘掉了悲伤。
她觉得自己耳朵的温度在慢慢的升腾,旁边所有的嘈杂都离她慢慢的远去,她听到自己胸膛内发出的“咚咚”的声音。
每一次的心动都是为了面前这个男生。
她喜欢的这个,美好又善良的人。
很多年后的谢毛毛才知道这么一句话:始于颜值,忠于人品。
她觉得她对钟安龄的感觉就是这种,一个人纵然有最美好的皮囊,里面没有品德和内涵的支撑。
最后也将成为一滩散发着恶臭的烂泥。
但是钟安龄不一样,他身上那些美好的东西就像是开在山谷深处最绚烂的花。
散发着的芬芳诱使着谢毛毛慢慢的朝着他接近,可是最绚烂的花总有最扎人的刺。
扎的人遍体鳞伤,却还要独自舔舐。
等到她再反应过来的时候,已身陷深谷,为时已晚。
后来的事情到底是怎么结尾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