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起来的时候,谢妈妈一脸的神游天外,嘴角沁着笑不知道在想什么。
谢毛毛一起床就看见还放在柜子上的苹果,立马就不困了,急忙撇干净。
“这不是我要吃的,是老谢非要给我的!”谢毛毛说道,“真的,我不要,他非要塞给我!”
妈妈打她一下,“没大没小,叫爸爸。”
这是不追究的意思了,谢毛毛心有余悸的拍了拍胸口。
也不等谢妈妈催促他了,而且自己利索的起了床,还破天荒的铺好了被子。
正在看报纸,谢爸爸感觉到一个小小的身影往自己的身边移动。
然后他自觉的张开了手臂,直到怀里被扑了个满怀,“谢毛毛牌小钢炮发射成功。”
谢毛毛笑着在老谢的脸上香了一下,“早上好啊,谢爸爸。”
老谢有些惊讶的把眼神从报纸上移开,“哟,今天是李老师又要掏钱买本子了?”
谢毛毛脸红了一下,“不是,是我把你出卖了。”
看着随后而来的谢妈妈手上拿着一个红苹果,老谢恍然大悟,他笑了一下。
“行啊。”
吃完了早饭之后,谢毛毛背上了小书包去上学堂。
钟安龄今天穿了一件黄格子马
甲,里面一个白毛衣,衬得他皮肤白皙,眉眼如玉。
谢毛毛例行的花痴了一阵之后,然后开始了今天的叽叽喳喳模式。
“安龄哥哥,你喜欢什么样的女孩子啊?”
钟安龄听到了她这个问题,脸色浮现出了疑惑的表情。
“喜欢?”
他不知道这是一种什么样的感情,但是班上有男女同学,每次上课起来回答问题的时候都会得到同学们一阵不怀好意的嘘声。
听说他们彼此喜欢。
钟安龄摇了摇头,“没有喜欢的女孩子。”
谢毛毛小小的气馁的一下,“那你喜欢胖的还是瘦的?”
钟安龄笑着说:“她还没出现呢,我怎么会知道呢。”
谢毛毛的脚步突然就顿住了,然后站在原地看着他前行的背影,心情莫名的就低落了起来。
钟安龄她觉得她的异样之后,转过了身问道:“怎么了?”
“没……没怎么。”
接下来到学校的一段时间之内,谢毛毛都是一反常态的沉默,神色郁郁的踢着小石子。
然后悄然的看着钟安龄的侧脸,他的睫毛很长,覆在下面跟森林一样。
他的头发不是纯正的黑色,带点棕,初秋的早晨,天色还阴
沉。
但是唯独他的脸亮的跟灯泡似的,有很多从他们身边经过人来人往的行人,都在打量着他。
宛如在看着一枚冉冉升起的明星,但是钟安龄似乎对这些目光早已习惯,腰板永远挺直跟像个竹子。
谢毛毛还很小很小。
小到只是单纯的觉得这个人好看,有多好看呢?
大概也只是符合每个女孩子童真的梦里,那个能够帮助自己打败怪兽的骑士或是王子。
温润如玉,风度翩翩,脸上总是带着一抹笑意,但是对每个人都是客气中带着距离。
她低着头,突然就从心里生出些无法言说的情绪。
如果她长大了,可能就会知道这种情绪名为自卑。
面对自己喜欢上的,十分优秀的人时,令人无力而又油然而生的自卑。
虽然这种情绪来的十分莫名其妙,但是在上课之前,谢毛毛就被一件事给抛到了脑后。
一向和蔼的老师突然面色变得严肃了起来,发给每排同学一人一个温度计。
并且盯着每个人要求他们夹着温度计达到一定的时间,然后把数据记在了本上。
这种严肃又如临大敌的情绪感染到了孩子,一向乱糟糟的班里鸦雀无声的
。
谢毛毛一向神经大条,所以轮到她的时候,也只当是发烧的时候测量体温,就过去了。
但是随后班上的一个女生被测量出超于异样的体温之后,被老师叫了出去。
然后一上午就再也没有回来过,所有的人都意识到了,这件事的不对劲。
然而此时是2003年的秋季,努力压制但是却管制不住的非典疫情终于在民心慌慌的情况下来到了谢毛毛所在的北方海滨城市。
民众其实最关心的只有一件事,那就是过好自己的小日子。
这是所有小市民的共性:总觉得事情还没有落到我的头上就还远,但是当海城的市里发现了一起被感染的非典病人。
这做一向宁静的城市就陷入了惶恐当中,而作为弱势群体的孩子们更是重中之重。
于是,谢毛毛所在的学校,就开始了一日三次的体检。
甚至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