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惜时被他说的心里一软。
“谁说我没有考虑你了……”
她轻声道,话还没说完,就看见傅云霆骤然变深的眸子,耳畔的呼吸声一下子变得灼热,像是熊熊燃烧的火焰,瞬间将阮惜时包裹……
到半夜,阮惜时呼吸绵长的睡去。
不知道梦到了什么,过了一会,她忽然翻身过来搂住他。
“幻术……”
她低喃道。
傅云霆没有听清。
不过他这时候才想起来,忘记问自己的妻子要那些东西做什么了。
但看着熟睡中的阮惜时,傅云霆也不忍心叫醒。
他搂着阮惜时,轻眯了一会,等到天快亮的时候又悄无声息的离开了。
到了外面,傅一还在守岗。
傅云霆下令道:“找个可靠的人保护夫人,不用去打扰她。”
“是。”傅一应道,转身去找人了。
傅云霆这才离开。
阮惜时在天亮才醒,发现傅云霆已经不在身边了。
她心中有股淡淡的怅然若失,但很快又打起精神,起床洗漱了一番,打开了傅云霆昨天放在桌子上的包裹。
包裹里面都是易容需要用到的东西。
阮惜时对着镜子化妆了一番,很快就易容成了一个相貌平平无
奇,扔在人堆里都认不出来的老妇人。
阮惜时摸了摸脸,还是对自己的易容术很满意的。
她将剩下的东西都放进来,上了锁,才起身出了门。
见到有个老妇人出现在驻地里,有几个出来值早勤的士兵频频看过来。
正好疯子经过见着,皱了皱眉问:“哪儿来的老太太?”
“不知道。”士兵摇头。
疯子大步走过去,挡住了阮惜时的去路。
阮惜时微微抬头看向他。
“老太太,您怎么在驻地里?”疯子眯着眼问,那脸上的刀疤在太阳光下尤其吓人,“您是走错路了,还是……”
“我,我是来找人的。”阮惜时压着嗓子说。
她擅长变声,声音也学的十成十的像老人。
疯子完全没听出来:“找人,找谁啊?是谁给你放进来的?”
“我,我找我孙子……”阮惜时颤巍巍说,“我孙子在这儿当兵呢!”
“您孙子是襄城人?”疯子问。
阮惜时点头。
自打萧司令和傅云霆来了之后,以铁血手段征了一些襄城青壮年做士兵,加上前司令留在这里的也收编了不少,所以士兵当中的确有不少襄城人。
许是守门的认识这老太太,
所以才放她进来。
疯子不疑有他:“你孙子在哪,我带你去吧。”
他看着凶神恶煞的,其实心底很善良。
可惜人总是会被外表迷惑,看不到内心。
“就在前面。”阮惜时指了指前头。
疯子便同她一起朝前走。
他刻意放慢了步伐,陪着阮惜时。
这倒是让阮惜时刮目相看,没想到他平时咋咋呼呼的,其实是个很细心的人。
两人一起走到前头,往左拐就已经是大门了,往右则是宿舍楼。
分叉路的时候,阮惜时忽的朝着左边转弯:“我想起来,好像在这里……”
疯子也没反应过来,就跟着她的脚步,直到走出大门了才回过神,一把抓住她:“不对啊,你找人,怎么找到外头来了?”
“因为我就是要到外头啊。”阮惜时眸中闪过一抹狡黠,扭头道,“你看前面。”
疯子下意识抬眸看去。
还没看见什么,那握住的手腕就如同滑膩的泥鳅般挣脱,阮惜时迅速就朝着前面跑去。
“诶,你——”
疯子这回反应过来了,立刻追了上去。
然而没追几步,人竟然就不见了!
疯子茫然的站在原地,四目看去,却没见到那个佝
偻的身影。
“真是见鬼了!”
疯子骂了一句,又看了一圈,才不甘心的转身回去了。
等人走了,阮惜时才手一挥,竟然就出现在他一米开外。
“还好我障眼法用得快。”阮惜时松了口气说。
“他不是你那个丈夫的下属吗,你直接跟他说你是谁不就行了,弄这么一出干什么?”崽崽不解的出声。
“你知道他为什么叫疯子吗?”阮惜时反问。
崽崽晃了晃小脑袋。
“因为他就像个疯子一样,凡事不刨根问底不会罢休。”阮惜时看着疯子转身进了驻地,“就算我说了,除非我卸妆,否则他不会相信的。可我好不容易才化了这么一个妆,要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