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在查。”
司徒鹤没有正面回答阮惜时的问题,而是道:“顺着这条手帕的线索,我的人已经在找了,不过还需要时间。”
他顿了下,凤眸流转:“其实你走了也没什么,不过就是万一有了消息,我没办法及时告诉你而已。”
阮惜时:“……”
她一双柳叶眉微蹙。
她看着司徒鹤的双眼。
阮惜时是个聪明人,她能听出来司徒鹤的意思,他是要留下她。
可为什么要留下她?
阮惜时已为人妇,不会自恋到司徒鹤是对她有什么心思,最大的可能,便是司徒鹤想利用她做点什么。
她是傅云霆的夫人,傅云霆对她的爱毋庸置疑,他极有可能是想拿她对付傅云霆。
但他实在是把她想的太简单了。
阮惜时的神色从警惕变得平静下来,她点了点头,声音恬柔宁静,似天上皎洁的月华:“那我只能再叨扰司徒帮主几日了。”
屋外的风透过窗户,吹在了她的发丝上,有几缕垂在了她嫩白的脖颈上。
她秀眉微蹙,看上去真的只是因为担心宋玉霜,所以才选择留下。
她的这张脸,让人生不出什么其他怀疑。
司徒鹤眼底的暗色转变为了
意味深长的笑:“那你便好好休息吧,要是有什么消息,我会来告诉你。”
他说完便离开了。
阮惜时看着他关上了门,长长的睫毛微微垂了垂,然后她也出了门,去找轩轩。
好在在洪门的范围内,司徒鹤并没有拦着她,也没有派人跟着她。
阮惜时去了轩轩房间,陪他说了一天话,一直到晚上才回了自己房间。
—
萧棋此刻也在调查。
他从指挥部溜出来之后,就去了湘雅医院,才发现湘雅医院已经完全坍塌了,只剩下残垣断壁,人去楼空。
在看见变成这样的湘雅医院时,萧棋蒙了好一会,才慢慢走上前。
“怎么会这样?”他低低出声。
但没有人可以回答他,这里怎么会变成这样。
他看着一地的废墟,还残留着被炸弹凹下去的痕迹,以及满地还没有完全干涸的血,心脏止不住发抖。
这里的每一块血迹,都意味着有一个人受伤或者死亡。
但现在他不知谁伤了,谁死了,其中有没有宋玉霜。
他每往前走一步,就能看见更多的大片大片的血迹,许多地方都被埋了,只留下一个成年人都难以通行的空隙。
他只能弯下腰,才
勉强走进去。
凭借记忆,他走到了产科的位置。
在那里也有许多血,和破损的容器混合在一起。
萧棋扫视了一圈,忽的视线定格在一个倒塌下来的房梁下。
那下面压着一点白色。
萧棋呼吸一窒。
他踉跄着走过去,小腿的皮肤被不知哪里凸出的尖锐钢筋划破,他却仿佛感觉不到疼痛,只是盯着那点白,直到扑到了房梁面前。
这房梁应该是被人搬动过的,下面还压着一块石头。
在石头和房梁之间,能看见透出的那点白色。
萧棋用力去抬房梁。
这房梁是用实木做的,很沉。
萧棋用尽全力,感觉伤口似乎又裂开了,撕心裂肺的疼。
他倒吸了口凉气,猛地咬紧牙关,忍着剧痛狠狠将房梁抬起,挪了一点位置。
那抹白色就露出来。
是一个小兔子摆件。
原本通白的身躯现在已经沾染上了灰尘和血色,看上去格外刺眼。
萧棋手骤的一松,房梁便“砰”的一声,狠狠砸在了地上。
尽管刚才看见这抹白的时候,他已经有了猜测,但当真的确定的时候,萧棋的心脏却瞬间像被凝固了一样。
他的呼吸沉重而急促,牙齿控制不住
的打颤,胸膛剧烈的起伏着。
他死死盯着那已经碎成几瓣的小兔子。
这是他送给宋玉霜的,那一天他借故陪她和阮惜时逛街,见到她喜欢这只小兔子摆件,便偷偷买来送给了她。
他至今还记得,那时候她看见这只小兔子摆件时的欣喜,还有比夕阳还要灿烂美丽的脸庞。
那时候,他就已经怦然心动了。
后来宋玉霜跟着他来到襄城,因为怕麻烦,所以东西带的不多,但这小兔子摆件她一直放在身边,哪怕是去医院也非要带着。
她说看见这小兔子摆件,就好像看见了他,哪怕他没时间来陪她,她也不觉得害怕和孤单。
“若是哪天我不在了,就把它跟我一起葬了,说不定以后转世投胎,还能成为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