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朋友那儿。”
阮惜时没有详说:“您把驻地的位置告诉我吧,我回头自己去找就行。”
“那哪儿成啊!”萧司令不赞同,“现在太乱了,你一个人不安全,不管你要去哪儿,我找人陪你去!”
“不用,朋友找司机开车送我来的,我在坐车回去就行了。”阮惜时拒绝道,“我就回去打一声招呼,然后就去驻地找你们。”
萧司令闻言看向一直寸步不离跟着阮惜时的司机,只觉这身衣服好像有点眼熟,但一时半刻也想不起来,只好道:“那你自己路上注意点。”
“好。”阮惜时点头答应,“您先去忙吧,我再在这里帮忙照顾一下伤员,等会就走了。”
“那行吧。”萧司令那边显然还有急事,又安排了十来个士兵留下来帮忙,便带着剩下的人先离开了。
阮惜时见萧司令离开,才轻轻松了口气。
早几年军政府同洪门还有青帮都有合作,但近两年开始,洪门和军政府的关系愈发紧张,洪门在背后做了不少动作,比如和其他国家的互通之类,造成了军政府的不满。
若是现在她说去洪门,而且洪门的帮主司徒鹤也在,萧
司令肯定不会放心要同她一起去。
阮惜时不想弄得这么大张旗鼓。
她只想去找轩轩。
阮惜时看时间还早,便转身继续去帮忙了。
因为事发突然,湘雅医院有近大半的人没有救下来,有一些救下来的也是重伤,被压断了手脚,或者被子弹打中。
好在投掷过流弹之后,暂时没有伏罗人过来,否则这些伤患都没办法立刻转移,只能如同鱼肉般任人宰割。
那些受了轻伤的,就都交给了护士们,阮惜时则去看了那些受了重伤的。
从针灸止血,再到固定断骨,阮惜时忙的如同陀螺,一直忙到了天黑。
一开始只是站在边上,但后来也被拉去帮忙的司机,实在忍不住过来道:“阮小姐,我们该回去了。”
阮惜时随手擦了下额头上的细汗,才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黑云蔽日。
阮惜时给面前一个断了腿的病患包扎完,站起身来,又环视了一圈,看见基本上这些人的伤口都处理的差不多了。
后来又有一些士兵零零散散的挖出了一些人,有的是已经死了,有的还残留着一口气,阮惜时倒是将其中几个从死亡线上拉了回来,但更多
的则是无能为力。
“傅夫人,您今日真是辛苦了。”钱医生在附近,刚给一个病人把了脉,见她头上满是汗,走过来递给她一块干净的方巾,“时候也不早了,我看你还是赶紧回去休息吧。”
“那你们呢?”阮惜时问,“你们今天就住这儿了吗?”
这地方只有残垣断壁,四面透风,连个遮挡都没有,实在不适合养伤。
“暂且在这里对付一宿。”钱医生说,“刚才已经接到通知了,说是避难所那边已经在扩建了,临时搭了几个棚子,但要明天才能弄好。等弄好了,就会派人过来将我们转移去那边。”
钱医生道:“您就不用担心我们了,您还是赶紧休息吧。”
阮惜时看着他们。
天色已晚,许多病患都已经在疼痛的折磨中昏迷或者睡过去了。医生和护士们也累的够呛,暂且都找地方坐下来修身养息。
她继续留在这里,好像也没什么用处了。
阮惜时想到轩轩,还是点头道:“那我就先回去了。”
她顿了下:“我那儿还有一些药,回头我让人送到避难所去。”
“麻烦你了。”钱医生点头。
阮惜时转头对司机道:“
我们回去吧。”
司机松了口气。
他赶紧转身就要走,然而刚一转头,就看昏黄的灯光下,一群伏罗军手里拿着马刀和枪支走过来。
阮惜时瞬间小脸紧绷。
司机赶紧将阮惜时护在身后。
还没歇口气的医生和护士们,还有一些不算重伤的病患,也都纷纷起身,警惕又恐惧的盯着他们朝这边走来。
“你们又想做什么!”
钱医生没忍住上前两步,沙哑着嗓子嘶吼道:“你们这些入侵者,都已经把我们害成这样了,难道还不肯放过我们吗!”
“老先生,您误会了。”
其中一个领头的军官上前,懆着晦涩的华语道:“我们并没有恶意。”
“没有恶意?”钱医生冷血一声,“呸!你们拿炸弹炸我们,还说没有恶意?鬼会相信!”
军官立刻往后退了一步,眼底闪过一抹狠辣。
身后齐刷刷的举起一排枪,对准了他们!
“啊!”
有护士吓得惊叫出声。
阮惜时手指蓦然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