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记住了。”
秦姨娘垂眸应道。
“那我就不打扰你休息了。”阮惜时说完,转身离开了。
秦姨娘送她到门口。
看着阮惜时走向自己房间的背影,秦姨娘握着门框的手不由用力,指甲盖都泛起了青白色。
直到传来关上门,秦姨娘才回过神。
她缓缓松开手,指腹还传来隐隐的胀痛。
秦姨娘眼底暗流涌动。
她从房间里走出来,走向了书房,看着里面灯火通明,好一会才转身回到自己房间。
三日后,傅经略使离开云城,前往驻地。
隔日,宫督军也去了襄城。
各地的情况愈发严峻起来。
军阀混战,旁国虎视眈眈,战争一触即发。
傅云霆也忙碌起来,下午便差人来告诉阮惜时,说晚上不回来了。
阮惜时跟秦姨娘吃完饭,便早早睡下了。
是夜,随着一道门轻轻拉开,走廊的灯光落在人影上微微晃动,将人影拉的修长。
秦姨娘大气都不敢出,轻轻的走在过道上,安静的夜晚,只要发出一点声音,就会格外响亮。
她走到书房门口,短短的几步路,已经让她的手心因为紧张捏出了一把汗。
她下意识的转头看向阮惜时房间的位置,
见没有动静,才伸出手缓缓拉开了书房的门。
她走进去。
借着窗外的幽幽月光,她看到了挂在墙上的惊夜枪。
墨黑色的惊夜枪仿佛跟夜色融为了一体,在黑夜里带来沉重的压迫感。
秦姨娘心头蓦的一跳。
她慢慢走到了惊夜枪面前。
这就是那个人说的蟠龙金枪吗?
看上去除了通体幽黑,似乎没什么特别的。
那个人费尽心机,就为了这样一把长枪吗?
她手指不由握紧,忽的不知从哪生出的勇气,呼吸一屏,手朝着惊夜枪摸去。
手指碰到冷铁,寒意顺着指尖蔓延开来。
浑身瞬间遍布了寒意,好似有一只无形的手掐住了她的脖子!
秦姨娘骤然收回手,瞪大眼睛盯着惊夜枪。
惊夜枪却是纹丝未动,好像刚才的一切不过是她的幻觉。
秦姨娘左手握着右手手指,心脏跟着发颤。
黑夜滋生了她的恐惧,她不敢再多想,立刻从怀里掏出一张符纸,小心贴在了惊夜枪上。
符纸刚碰到惊夜枪,便神奇的消失了。
秦姨娘压下心头的惊疑,仔细盯着惊夜枪看,确定看不到任何一点符纸的痕迹,才松了口气。
果然跟那个人说的一样。
既然
没有留下痕迹,那应该不会被阮惜时发现的。
秦姨娘提起的心这才放下,赶紧离开了书房。
随着门轻轻关上,好像一切都没有发生过。
阮惜时却是躺在自己房间的床上,睁开了眼睛。
第二天天还没亮,秦姨娘就起早出了门。
阮惜时这时候还没起,她匆匆穿过大厅往外走,没想到却撞见了拿着一桶水过来的伍爷爷。
她心头一惊,转身就想躲开,却还是迟了一步。
“秦夫人?”
伍爷爷带着疑惑出声。
秦姨娘只好停下脚步。
“秦夫人怎么起这么早,这是要出门吗?”伍爷爷问道。
他并不知道秦姨娘的事情,只是这几日除了吃饭,几乎都没见秦姨娘出过门,乍一看见她今天这么早出门,有些惊奇。
秦姨娘却是心中一咯噔。
她特意起早,就是怕被人撞见,没想到伍爷爷竟然比她起得更早!
这太阳才刚冒尖呢,往日里阮公馆的佣人也都没起这么早的,这伍爷爷一把岁数了,竟这般勤快?
她手指尖掐住掌心,克制住心头的慌乱,努力装作平静的样子:“不是,就是睡不着,感觉有点闷,想到门口透透气。”
“最近天气是越来越热
了。”伍爷爷附和的点头,“这会儿还凉快,去透透气也好,等再过一会太阳就毒了,我也是趁早给那些菜浇水,否则等太阳大了,水浇上去就烫了!不过——”
他话没说完,秦姨娘就打断道:“是啊,那您赶紧去给菜园子浇水吧,我就不打扰您了!”
她说着加快脚步就从伍爷爷身边走过去了。
伍爷爷的话卡在嗓子眼里,将她走过去,才一脸疑惑道:“这天气有这么闷吗,这么着急去门口透气,我都还没来得及说,这院子里也能透气啊,还有个凉亭呢!”
他后面的话秦姨娘没有听见。
秦姨娘已经快步走到了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