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欣愉问:“那天是不是你让人送我回去的?”
“是啊。”阮惜时点头,“怎么了?”
宫欣愉摇摇头:“没什么。”
她对那天的记性也很模糊了,就记得自己想吹吹风,结果遇到了几个混混,然后好像还打了一架。
而且还打赢了。
因为她记得那些混混跑走了。
之后的事她就记不得了。
还是贴身丫鬟和她说,是一个高大的男人将她送回来的,说自己是傅大帅的手下。
宫欣愉想不通,既然阮惜时派了手下送她回家,为什么在她被混混调戏的时候,这个人不出来呢?
难不成这个手下木鱼脑袋,还是想看她笑话?
不过宫欣愉没有跟阮惜时提这件事。
阮惜时要是知道她险些受欺负了,肯定会生气担心的。事情都已经过去了,她不想再让阮惜时徒增担心。
她又抿了两口酒。
虽然她嘴硬,但是想到上次发生的事情,她还是没敢再多喝。
“那你在这里看吧,我先去旁处逛一逛。”宫欣愉道。
她实在对这些字画不感兴趣。
阮惜时还想再观摩一会,便点头答应了。
宫欣愉见到了以前几个还算相熟的同学,就去打招
呼了。
阮惜时一边观赏着字画,一边用余光打量着附近来往的人。
明德女中不愧为云城第一女高,从这里毕业的女学生,都有不小的来头。
就算家里不是当官的,也是做生意的,能倾尽全力把女儿送到这种学校来的,必然是报了极大的希望,要让自己的女儿出人头地。
有的时候,女人也可以成大事,嫁一个有头有脸有地位的男人,便是女人乃至整个家族的幸事。
当初她的父亲章镇江也是打的这个算盘,所以咬牙将女儿都送到了明德女中,但如今除了阮惜时,还有还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章婷之外,其他都死了。
倘若章镇江还在世,只怕也要再被气死。
即便过去这么久了,阮惜时想到此,心头还是感到畅快。
身后传来脚步声,在她背后停住。
“傅夫人。”
幽凉的声音传来。
阮惜时听到这个声音,立刻转过身,就见到站在背后的人果然是司徒鹤。
阮惜时蹙起眉头。
他怎么会在这里?
“傅夫人。”司徒鹤那张比女人还阴柔漂亮的脸上带着笑意,只是笑意不达眼底,看上去就有些假,“我们又见面了。”
“
你怎么会来这里?”阮惜时问。
这里是明德女中,司徒鹤不可能从这里毕业。
难不成是司徒凤?
阮惜时朝他身后看了一眼,没见到司徒凤。
似是看出她心中所想,司徒鹤唇角微勾:“小凤没有来,我是你们校长邀请来的。”
他道:“看来傅夫人不知道,我可是投资了一大笔钱给明德女中。”
“你投资了学校?”阮惜时有些意外。
洪门的业务什么时候扩展到学校来了。
看见阮惜时脸上的疑惑,司徒鹤脸上笑意更深:“所以今日,校长便邀请我来参加校庆。之前听闻傅夫人便是明德女中毕业的,来之前我还在想,不知今日有没有这个运气能碰上傅夫人,没想到刚进门便见到了。”
阮惜时嘴角动了动。
运气?
应该是她运气差吧。
她可是一点也不想见到司徒鹤这个看起来就危险的男人。
“这么算来,我和傅夫人已经见过许多次面了,看来我们果然是有缘分的。”司徒鹤嗓音轻柔,带着不明的意味道。
阮惜时双眸微敛,还未说话,便见副校长宋萍朝她走来。
“惜时,你来了。”宋萍推了推脸上的金丝边眼镜
,带着温和的笑容道。
她平日里在学生面前都是很严肃的,但在这个旧友的女儿面前,她多了几分和蔼。
旋即她又看见了站在阮惜时对面的司徒鹤,眼里闪过一抹惊诧:“司徒先生?”
她看了眼阮惜时,又看向司徒鹤:“你们认识?”
“有缘见过几次面。”司徒鹤眸中波光闪烁。
宋萍也没有多想,点点头,又看向阮惜时说:“你一个人来的吗?”
“和欣愉一起来的。”阮惜时说,“她去附近逛一逛了,很快就会过来。”
“那你们好好玩。”宋萍道。
她又看了司徒鹤一眼,见他目光带笑落在阮惜时身上,没有要走的意思,微微蹙眉,开了口:“司徒先生,校长正在找您呢,您现在若是有空,跟我去见一见校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