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永坚一时不知道说什么。
宫督军没死这个消息,即便是他已经猜到了,但真当亲耳听到的时候,心里还是变得极为复杂。
他有一种松了口气的感觉,自己起码不用背负一条人命了,但旋即又生出不甘来。
为什么宫督军就这么好命,而他只是想得到一些早就该属于自己的东西,却这么难!
看陶永坚面色青红交加,傅云霆沉声开口:“陶永坚,彭昌是你杀的吗?”
陶永坚不出声。
“陶永坚,你应该很清楚,我有一百种方法,可以让你开口。”傅云霆语气听不出喜怒,却让人心生胆寒。
陶永坚戴着手铐的双手紧握在一起。
“你不想说彭昌的事,那就说说刚才茶楼里的那个男人。”傅云霆转换了话题,“你们是什么关系?”
陶永坚沉默了一会,才低声道:“没什么关系。”
“没有关系?”傅云霆重复了一遍,“那这个是什么?”
他从脚边拿起皮箱子,丢到了桌子上。
皮箱子的锁已经被打开了,看样子里面的东西,傅云霆也都看过了。
这皮箱子是用密码锁的,可傅云霆竟然能打开,难不成是那个男人交代的?
陶永坚手心发汗。
“如果
没有关系,他为什么要给你这些?”傅云霆语气不怒自威,震的陶永坚心头一颤。
“这些……”
陶永坚说不出来。
傅云霆接着他的话说下去:“这是他让你陷害督军的报酬。”
他这话并非是疑问,而是肯定。
陶永坚:“……”
他胸膛起伏了几秒,才看向傅云霆道:“既然你都知道了,又何必还来问我。”
“你就不想猜猜,我是怎么知道的吗?”傅云霆淡然的问。
陶永坚愣了几秒,立刻又反应过来:“你是说他……”
不会的。
那个男人一看就是个狠角色,不会这么轻易招的。
但傅云霆可是有名的手段狠戾,就算那男人再厉害,恐怕也抵不住酷刑。
就像是这皮箱,不是也被打开了。
陶永坚脑子嗡嗡的,手脚发冷,下意识的便搓在了一起。
他盯着桌子上的皮箱。
这皮箱里的地契上,写的是他的名字。
现在证据有了,要是还有那个男人做人证……
他是肯定跑不掉了。
审讯室里一阵静谧。
除了墙壁上滴滴答答走动的钟声外,什么都听不见。
他不知道,那个男人是也在被审讯,还是已经在被酷刑折磨了。
这样的等待,是最熬
人的。
他也怕,如果那个男人把事情都推到他身上,那他就真的完了。
看着傅云霆不急不缓的样子,陶永坚感觉自己的心脏像是被一根看不见的丝线提着,不上不下,忐忑不安。
汗水顺着脸颊不断淌下,他的心理承受能力,也跟着到达了极限。
他终于开了口:“我要是主动交代,是不是可以从轻处理?”
他说这话时,阮惜时正到了军法处。
她是接到傅云霆的电话过来的。
军法处的人都知道这位是少帅夫人,没人敢拦着她,任凭她走到了审讯室外头。
见傅云霆还在里面,阮惜时没有进去打扰他。
审讯室的玻璃是单向透明的,从外面有个耳机,能听到里面传来的声音,但在里面却看不见,也听不到。
阮惜时戴上耳机,盯着陶永坚。
陶永坚也盯着傅云霆。
“我可以保你不死。”傅云霆道。
至于其他的,他有罪,自然该受到惩罚。
陶永坚有些失望,但谋害督军,还能保住性命,对他来说已经是天大的恩赐了。
他抿了抿唇:“我说,彭昌,并不是我杀的,而是那个男人。”
陶永坚顿了下,见傅云霆眸光幽深盯着自己,又加重了语气:
“我说的是真的,我没有骗你。”
“他是怎么杀的彭昌。”傅云霆没有说信还是不信,只是问道。
陶永坚咽了咽口水:“当时我跟着宫督军找到彭昌的时候,那个男人就在那里了。督军问彭昌大小姐的事情时,我就看见那个男人突然出手,也不知道用了什么法子,好像就挥了挥,彭昌就倒地上了。”
陶永坚回想起来,还是觉得不可思议:“我猜那个就是你们说的什么玄术吧。”
“这么说来,人不是你杀的,你也并不会玄术。”傅云霆说。
陶永坚苦笑一声:“少帅,您看我这样子,像是会玄术吗?何况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