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督军。
傅云霆双眸微沉。
之前负责这些失踪案的,也是宫督军。
“少帅,现在要派人去查宫督军吗?”傅一低声问。
虽然说宫督军的官衔比傅云霆高,但他家少帅从不畏惧强权,还没怕过谁。
哦,少夫人除外。
傅云霆沉吟了几秒,手指落在那些资料上,开口道:“不用,你先带人多注意宫督军动向。”
“是。”傅一立刻道。
“把疯子叫进来。”傅云霆说。
“疯子昨天也忙了一晚,现在估计还在睡呢。”傅一道。
虽然他不喜疯子的做派,但昨天疯子也算是帮了他,他还是帮疯子请了这个功劳。
傅云霆收回手:“那等他醒了,你告诉他,让他把宫督军负责安置的所有流民名单都找出来,看看还有没有活口,如果有的话,密切关注这些人,有什么动静随时汇报。”
流民进云城的时候,负责安置的军官都会对这些流民进行登记,册子上都有记录,不过因为人数众多,肯定需要费一番功夫。
傅云霆停顿了下:“你也帮帮他。”
傅一身体微僵。
一想到接下来要面临这么多活,傅一果断转身去了休息室,把疯子连拖带拽了起来。
疯子在睡梦
中被叫醒,一边大声叫嚷着老大没人性,一边认命的去查找名册去了。
傅一则亲自带了一队人,去了宫督军家附近守着。
宫督军府上也有不少士兵,傅一也不管把人安排的太近,让宫督军门口的士兵发现,就安排了几个人分别守在几条出门必经之路上,还有几个就在附近支了个摊位,跟其他路边的小贩混在一起。
宫督军还并不知道自己周围已经多了数双眼睛。
他这几日心情烦闷,郁郁寡欢。
宫玉瑶的事,终归还是没有瞒住老太太,宫老夫人知道宫玉瑶死了,伤心过度,一病不起。
而因为宫玉瑶还是逃犯的身份,他也不能给她举办葬礼,甚至没有停棺三日,而是直接下葬了。
他堂堂督军的妹妹,竟是落到这样凄惨的下场。
而这一切,却全是她咎由自取,怪不得他人。
但他每每回想起年少时兄妹情深,也是心痛难忍。
他自己都伤怀不已,也无法提起精神照顾老夫人,只有督军夫人里外襙持。
是夜,宫督军喝了几口小酒,醉醺醺的回屋休息,督军夫人又去照顾老夫人了,他一个人晃悠着回到屋子里,刚进门,便见一支箭从窗外射进来,啪的一声
落在了他的脚边。
“谁?”
宫督军的酒一下子全醒了。
他快步走到窗前看向外面,如老鹰般的双眼警惕的扫过对面的屋顶和周围,却没有看见任何人影。
宫督军皱了皱眉,关上了窗户,才转身看向地上的那支箭。
箭身上捆着一张纸条。
宫督军将箭从地上拔起来,拿下了那张纸。
纸上写着的字,令宫督军手一抖。
“宫督军,小姐乃吾救命恩人,知其身亡,吾心中甚痛,然小姐之死,另有隐情,吾家中尚有老小,不便露面,恐遭杀身之祸,只得以此方式告知督军,定要彻查真相,不可放过背后襙纵小姐之人。若此仇得报,吾上下心安。”
背后襙纵小姐之人……
这话是何意?
难不成,宫玉瑶这段时间的所作所为,都是有人指使吗?
宫督军蓦然攥紧了手里的纸条。
他盯着紧闭的窗户。
此人也不知是什么身份,这番话是真是假,但若真如纸条上所言……
宫督军眸中浮出厉色,蓦然大步走出房间。
他到了宫玉瑶的院子。
自从宫玉瑶身死之后,督军一次都没有来过,怕触景伤情。
但房间一直都有人打扫,还维持着宫玉瑶生前的整洁干净。
宫督军走到桌前,看向桌子上。
桌子上还留着宫玉瑶练字时写的诗词。
“永夜抛人何处去?绝来音。香阁掩,眉敛,月将沉。争忍不相寻?怨孤衾。换我心,为你心,始知相忆深。”
很悲伤的情诗。
宫督军皱了皱眉。
按照阮惜时和宫玉瑶上次在避暑山庄里说的话,宫玉瑶并不喜欢高阳,甚至还遭遇过很多虐待,这首情诗,肯定不是想着高阳写的。
难不成她还想着傅云霆?
宫督军又往后面翻了翻,这一叠厚厚的练字帖上,基本都是各种情诗,从前往后,可以看出她感情的变化。
看来,他这个不省心的妹妹,的确有一个很喜欢的人,而且已经喜欢了很长一段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