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陈北敏感的察觉到了裴然的心情不错,即使是今天,沈月清也是一如既往的堵在大院门口等着他们。
裴然甚至都只是点了点头,什么也没说。
原本陈北一路上都还挺好奇的,旁敲侧击的打听着到底出了什么事?但是这种打了鸡血的状态,一直维持到了考试的时候。
卷子发下来,他扫了一眼,发现自己只认识选项的abcd还有汉字。
看着倒是挺熟悉的,可是这些题不认识他呀,陈北放弃了,直接就趴在桌子上睡大觉。
因此他也就没有看见了,坐在他前面的裴然,从开始到结束,笔一直就没停下来过。
第一次测试的科目是语文,由于监考老师已经习惯了这些学生们的状态,所以在一众趴着的人里面,一直挺直着腰杆奋笔疾书的人就格外的鹤立鸡群。
尤其是监考老师,还带着裴然他们的某个学科,他对这个长的不错,威名远扬的学生很有印象。
于是频频的走到了裴然的身边看着他的答案,先不提答案的,安全率十分的高,就冲着裴然这一手大气磅礴的楷体,监考老师就对裴然侧目。
没有三
年以上的功底是绝对练不成这样的字体的,原来他们十三中,一向吊车尾的班级里面竟然混着颗明珠?
在考试结束的时候,这位监考老师一回到办公室里面就迫不及待的跟自己的同事们分享。
很多的人被他吊足了胃口,于是在接下来的考试当中,裴然被很多老师当做猩猩似的围观着写题。
即便他周围的人,因为他闹出来的动静而抄袭不成,不停的抱怨。裴然也是面色不改的,做考场上那个唯一认真答题的焦点。
考试完了之后,班上的人难免会拿这件事情当做谈资。
不少的人围在一起吹嘘着自己有多堕落:“我到考场的时候直接就睡了,连卷子都没等着发下来。”
“我也是,还是中途那傻x老师把我叫起来提醒我写考号,否则我还想交白卷。”
“什么破学校,净搞那些没用的耽误我们玩。”
裴然在这些的声音里面格外的不合时宜,他的语气听起来十分诚恳,可是表情任谁来看都可以称得上是嘲讽,“牛逼牛逼,都是人物。”
他冷眼看着这些人,自己虽然从小就混,但是也明白,不能拿着自己父母的血
汗钱肆意妄为。
但是这些人反而引以为荣,在裴然看来,就是一群站在父母辛苦之上只懂得吸血的蛆虫在洋洋自得。
他一开口,就没人说话,大家交换了个眼神,气氛有些尴尬。
有头比较硬的人出来:“怎么,听说你在考场上规规矩矩的把题都答完了,能考几分啊?”
他嗤笑了一声:“大家都是一个垃圾场里出来的,还分三六九等的垃圾?哈哈。”
裴然看着他的目光里尽是可怜,因为就连这个人自己都不知道,他的脸上带着自嘲。
他不跟蒙蔽自己的人做无用之争,只跟陈北说:“走了,还有事。”
陈北抱有深意地盯着那个人一眼,咧了一下自己的白牙,笑着说道:“话别说太满,闪着自己的腰就不好了。”
“嘿!”那人眼看着脸上就带着羞恼,陈北直接也扭头出去了,围在他身边的人拉住他。
“跟他们叫什么劲,咱们这样的人还指着成绩飞上天?”
“可笑。”
那人恨恨地说:“我就看着成绩出来,他能有多牛逼,在我面前装。”
裴然一出来,顿时空气就变得清新了起来,他深吸了一口气,肺
部都带上了凉意。
抬脚就门外走,但是他却不是去找舒颜,而是出了大门,坐上了计程车。
汽车带着他直直的往三环之外的小区走,裴然一下车,就走到对面的超市里面掂了两箱东西。
紧接着毕恭毕敬的敲了小区三单元的一户人家。
开门的是一个白头银发的老人,她头发一丝不苟的盘在了后面,用古朴的木簪子固定住。
身上穿着一身银色的盘扣长袍,说不出来的仙风道骨,裴然喊了一声:“外婆。”
“进来。”看见自己唯一的外孙,老人平静的脸上也忍不住的带着喜色,只是她多年以来形色不变惯了。
见到了裴然以后,也只是招待他坐下,泡一壶热茶。
裴然一进屋就闻见了股书香气,房间里面隐隐的浮现着墨香,对于他来说,原本有些浮躁的心情立马就有些平静下来了。
他耐心地等着老人把热水冲到透明的茶杯里头,看着杯里面的叶子轻轻袅袅地跑上来,暗室当中一股浮香。
他轻酌了一口,其实他心里是不耐烦这些繁琐的步骤的,但是对于老人而言,泡茶是她唯一的乐趣。
所以从小裴然就被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