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九能力提升之后，他神行的稳定性得到了极大的增强，受夏熠阳影响而产生的偏移也大幅减少。

这次神行，距离目的地的偏离不足一公里，步行也很快就到了。

“好熟悉呀，我第一次进游戏来就是在稻香村，我当时还以为在做梦呢。”

夏熠阳环视一圈，颇有些感慨。

不知不觉，自己已经在游戏里待了这么久啊……

相较于夏熠阳的怀念之色，祁九则是一脸纠结地阅读着任务要求。

“怎么了？这次任务很危险？”夏熠阳探头好奇问道。

她没有系统，看不到任务要求细则。但是从祁九的表情来看，这次好像有点棘手？

“倒也不是棘手……只是，有几分奇怪。”

收起了面板，祁九的视线也落到村庄之内，略一思索提议道：“我们先去走一圈看看？”

夏熠阳点点头，走在祁九的身侧，两人就这么绕着村庄走了几圈。

游戏中的npc们机械地重复着预设的动作与台词，眼神空洞无神，神情显得僵硬。

路过的新玩家们穿着初始服饰不熟练地挥动着手中的武器或道具，精致的脸庞上毫无生机。

一切平静，但却……缺了点儿什么。

夏熠阳说不上来此刻的感受，她侧首望向祁九挺直的鼻梁，后知后觉地开始庆幸。

幸好。

幸好祁九能够与自己交流。

幸好祁九，他拥有了灵魂，而不是一具机械的npc。

“怎么了？”

察觉到夏熠阳落在自己脸上的目光，祁九问道：“走累了？那我们去那边上歇歇？”

“祁九……”

“嗯？”

“你说，为什么有的程序能生成魂念，有的却不能呀？”

这冷不丁的提问让祁九一怔，他不理解为什么夏熠阳会突然好奇这方面的问题。

但他还是诚实回答道：“不知道，应该也没有魂念会细想吧？”

夏熠阳嘴角一撇，他真是木头脑袋。

“那你……是怎么有了，呃，产生，嗯，生成……出生的呢？”

找不到一个准确用词的夏熠阳也不知道自己在胡说些什么。

祁九失笑，摇着头伸手点点了夏熠阳的脑门，说道：“我也不知道我是怎么有了、产生、生成、出生的。”

“祁九！”

眼疾手快地抓住夏熠阳挥来的手肘，祁九带着笑意答道。

“我刚有意识的时候是在丐帮总舵里。什么都好奇，什么也不知道。没有师兄弟搭理我，也没有人跟我讲话，那叫一个无聊。”

“后来，我就四处乱逛，结识了一些魂念，跟着他们偷鸡摸狗地惹了不少祸，于是就被管理局的人盯上了，再后来……”

微微一顿，祁九的笑意敛了几分。

“再后来我就遇到了我师父，他把我带回了管理局。一开始我也就在局里练练功打打下手。”

“等到通过了考核，领了身份牌，就变成了管理局的人，每天的工作嘛，就如你所见喽。”

三言两语讲完，祁九眼底多了几分释然。

他从未对别人讲起过往，原以为是些多么沉重的故事，但没想到，讲出来倒也还好。

“还有什么好奇的吗？”

祁九松开了夏熠阳的手肘，双手环抱在胸前，又恢复了往日那般模样。

说者淡然，可听者倒是品出了些不同的滋味。

尤其是……关于万澈的部分。

但夏熠阳也不想勾起祁九那些隐藏的情绪，她双手背在身后，半前倾地凑上前，故作嫌弃问道。

“这就没啦？就没有什么惊心动魄的，荡气回肠的人生经历？”

“你想听什么类型的，我现场给你编一个好不好？”

“你就会糊弄我！”

“那你呢？”

祁九突然话题一转，眼眸里带有几分认真问道：“你为什么会来这里？为什么一定想要找到她？”

夏熠阳一怔，清楚地知道祁九这个含糊的问题下，想要具体地问什么。

她双眸微微失焦，陷入了短暂的沉默中。手指无意识地绞在一起，时而松开，时而紧握，在努力压抑着内心的情感。

“抱歉……我只是……”

祁九的眼底掠过一抹懊悔之色，他意识到自己心中已萌生了对夏熠阳不同寻常的情愫，那份渴望了解她的心情异常迫切。

可好像他问得过于直接，没有顾及到对方的感受。

嗯？

祁九的道歉让夏熠阳回神，她挥了挥手，强扯出一个笑容：“道什么歉啊，我只是在想怎么把这个故事说的更有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