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严重吗?”
桑岩羞愧的点了点头,他简直快要无地自容了。
“对不起。”
“你好端端的干嘛要向我们道歉啊?”
圆圆奇怪的问道。
“因为我的原因……还要让大家浪费时间……来医院看我,对不起。”
桑岩言语之中极其卑微,就好像他生病是一件天大的错误而已。
圆圆完全怀疑桑岩是不是摔了一跤把脑子给摔坏了,不然为什么他的想法这么与众不同呢?
“好奇怪啊,你为什么会这么认为?这可是你自己受伤了啊,你竟然还在考虑别人的感受。”
她想不通世界上难道真的有连自己都不在乎却在乎别人感受的人吗?
也许,桑岩就是最好的例子。
他长期生活在那种家庭环境之下,让他的认知和思想都出现了扭曲,他潜意识里认为自己是个会招来灾祸的不详之人,就连自己的亲生母亲都不待见,他对于其他人的存在来讲也莫过于会被是作为洪水猛兽一般,根本不会有人去关心他的想法和死活。
于是他越来越卑微,越来越孤僻,以至于上学这么长时间连一个朋友都交不上,甚至被同学说成是个怪物或怪胎。
这样难听的字眼他听过太多,一开始他也会伤心,久而久之,心已经麻木,便没有那么在意了。
“你真的没有爸爸妈妈吗?”
司宣易突然蹦出来这么一句话,好不应景。
余芋臣两兄妹都在使劲儿的瞪他,可司宣易完全不顾他们的眼神劝告,又继续问道,
“你真的在孤儿院里住过吗?”
这些问题虽然余芋臣也听说过也好奇,但他不会去当面问人家的伤心事,也就这个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司宣易会白痴到问这种问题。
“圆圆,你把他给我弄出去。”
余芋臣已经实在无法忍受了。
圆圆对他敬了个礼,还一本正经的严肃道:“遵命,长官。”
紧接着,圆圆揪着司宣易的耳朵把他拽出了病房。
病房内再度恢复安静,桑岩半张脸躲在被子里,他眼神带着一丝怯意看向余芋臣,很小声的说道:“谢谢你来看我。”
余芋臣一脸傲娇的双手抱胸,他扬起下巴,“你别自作多情,我只是刚好路过而已。”
不久,余瑾安拎着食物回来了。
桑岩坐在病床上端着餐盒狼吞虎咽的吃起来。
余瑾安看了都觉得心疼,“饿坏了吧,慢
点吃,吃完还有。”
她倒了一杯水放到他伸手就能拿得到的地方,然后坐在病床前看着他一点点吃完。
“谁在外面?”
余芋臣突然喊道。
余瑾安闻声扭头朝病房门口看过去的时候,只见一道黑影闪过,她看了个寂寞。
“团团,刚才你看到的是谁?”
余芋臣摇了摇头,“我也没看清,那人把自己包裹的严严实实的,浑身都是黑色,他戴着帽子墨镜还有口罩,根本看不出长的样子。”
余瑾安听到他这番描述后,忍不住又回头看了一眼。
“时间不早了,我们该回家了。”
余瑾安看了一眼时间,他们呆的时间也够长了,她想,桑岩的父母应该也差不多快回来了。
“桑岩,你好好照顾自己,等阿姨有时间再来看你。”
桑岩眼神不舍的抿着嘴点了点头。
“阿姨再见。”
许久,桑岩吃饱喝足犯困起来,正要昏昏欲睡时,病房的门被从外面推开了。
唐筱柔一边往里走,一边将帽子墨镜还有口罩都摘掉,然后坐在刚才余瑾安坐过的椅子上,翘起二郎腿。
“刚才是谁来看你了?”
唐筱柔恶声恶气的问道,她随手丢给桑
岩一个苹果,不知道洗没洗。
“我的……同学和朋友。”
唐筱柔不禁冷笑出声,“你这种人竟然还会有朋友?”
她仿佛根本没拿桑岩当成自己的孩子一般看待,还嘲笑起来,“像你这样的孩子就不该存在这个世界上。”
她那怨毒的话像一根根尖锐的刀子一把把刺在桑岩的心上。
她方才在病房门口看到屋里不止两三个人,其中还有一个女人。
“那个女人又是谁?”
桑岩舔了舔干涸的嘴唇,声音颤抖的回答,“朋友的妈妈。”
“你这种小可怜还真是容易激起女人泛滥的同情心。”
唐筱柔句句都是不屑的口气。
“你现在还真是越来越能耐了,还有人给你送东西关心你。”
桑岩眼神如困兽一般的盯着她没有说话。
唐筱柔看着柜子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