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身着一袭黑色风衣从树后探出头来望向墓碑前那撑着黑伞的一男一女。
余瑾安从不相信司铭渊对待她会是真心的。
即便她“死后”还要带着浓妆艳抹的新欢来到她的墓地前炫耀,霸道无理的把她刚刚给“去世的自己”送的花扔到一旁,然后摆上她并不喜爱的百合。
当年,她还深爱着司铭渊,只因他喜欢百合,即便自己对百合花过敏,也仍然每天都会在家中各处摆放着百合花。
现在看来也实在可笑。
“哥,时间不早了,咱们该回去了。”
美女将雨伞重新递到司铭渊的手中。
雨势渐大,司铭渊沉默不语的转身,忽然他眉头一紧,仿佛洞察到什么,转头朝远处看去。
隔着雨幕,他看见一道人影从树后一闪而过。
美女走了几步发现司铭渊没跟上来,回头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哥,你还不走在看什么呢?”
“没什么。走吧。”
他收回视线,消失在磅礴的大雨之中。
余瑾安淋雨而归。
“妈妈,你的头发和衣服怎么都湿了?”
圆圆紧张兮兮的在玄关处问道。
余瑾安换好鞋牵着圆圆的手进屋,“下车的时候忘记拿雨
伞了,所以淋了一小段雨,妈妈没事。”
“哥哥呢?”
“哥哥在他房间里。”
团团在房间里玩电脑玩的正认真,根本没有听见余瑾安的敲门声。
“咔哒”
门被拧开,余瑾安从门缝中探头进来,“团团,在干什么呢?”
团团心一惊,慌张的合上笔记本,转头故作镇定的回答道:“妈妈,你回来了。”
“嗯,妹妹已经做好晚饭了,等妈妈洗完澡我们一起吃饭。”
“好。”
余瑾安退出去后,他关上屋内的灯,刚坐回到椅子上,门又被突然打开了。
借着门外漏进来的灯光,团团看到是梳着两个马尾辫的圆圆时,默默松了一口气,将笔记本再次打开。
“哥哥,你在干嘛呀?”
圆圆好奇的凑到团团跟前。
她看到屏幕上出现一张男人的照片,惊讶的用手指着,“这个不就是欺负妈妈的那个坏男人吗?”
“嗯。”
团团蹲坐在椅子上,胳膊交叠在膝盖上托着下巴,屏幕上的光投射在他面无表情的脸上,既诡异又神秘。
他双眸紧盯着那张照片,大脑飞速运转起来。
“哥哥你看他干嘛啊?”
“我想弄清楚他的真正身份。
”
这个和他长的一模一样的男人,究竟是谁?
难道真的如妈妈所说,他们两个拥有近乎完全相似的一张脸仅仅是巧合?
圆圆一脸迷惑,“妈妈不是已经跟我们说过了嘛,这个男人是以前总是欺负她的坏男人,这次妈妈回来就是报复他的。”
团团故作高深的摇了摇头,眯眼抿唇的陷入沉思。
他怀疑事情并非这么简单,妈妈肯定还有什么事情瞒着他们。
浴室内雾气缭绕,一抹婀娜身姿的倩影在浴室门的毛玻璃上若隐若现。
余瑾安沐浴在水流之中,她仰着头闭着眼睛,用手揉搓着满是洗发水泡沫的头发,花洒在她头顶上落下密集的水流顺势冲刷在她的脸上。
脑海中,五年前那场大火再度熊熊燃烧起来。
昏迷状态下,余瑾安被一股刺鼻的气味儿熏醒,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一个废弃已久的工厂。
周围昏暗潮湿,地面上凹凸不平,脏乱不堪,还流淌着散发出恶臭味道的不明液体。
她被绑住四肢,嘴里塞着一块破布,背靠着一个锈迹斑斑的大铁桶坐在地上。
余光中她瞥见不远处有火光,几乎瞬间清醒。
她用力挣脱被反剪
到背后的双手上麻绳的束缚,试图从火场逃走。
当时已有九个身孕的她即将待产,极度紧张的状态下,羊水已破,从她的身下顺着大腿根缓缓流出来。
她疼的小脸惨白,呼吸急促,浑身颤抖,额头满布细汗,豆大的汗珠顺着鬓角流到下巴滴落到脏兮兮的白纱裙上打湿一片,
火势愈演愈烈。
火海之中时不时传出痛苦难忍的呻吟声,余瑾安泪流满面的用虚弱的声音寻求呼救。
“救救我……救救我的孩子,谁能……救救我的孩子。”
浓烟滚滚,氧气稀薄,她被呛的剧烈咳嗽起来。
肚子的不适感越来越强烈,她拧着眉头,惨白的脸上精致的五官扭曲,她憋足了气使劲用力。
仿佛用完了浑身的力气,她疲惫不堪的瘫倒在地,在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