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周月奋力推开了周母,眼睛红得滴血,“我没有卖淫,你想告就去告好了,你以为我怕你吗?”
“你连野种都生下来了,还敢说没有?”
母女俩又厮打在了一起,周母用尽恶意来揣测周月,“我看你的脸就是让人正房妻子打的吧,所以你勾搭的男人不要你了,连野种都不要了。”
“你闭嘴!你是我妈吗?给我造这种谣?”
“我宁愿不是,我可不想要你这么冷血无情又不要脸的女儿,我们一家都差点让你害死,我找你就是为了讨债的。”
周成龙一边啃包子一边看母女俩打架,眼看周母要落下风了,他一口把包子塞进嘴里,拍拍手拉住了周月,“三姐,妈再怎么不对,你也不能打她啊,而且妈都是被你气的。”
周母趁机骑到了周月身上,揪着她的头发左右开弓扇了起来,又把她按在地上拳打脚踢,“你最好把钱还给我,还有你在海市这么多年,肯定捞到了不少钱,不然我就是不能送你坐牢也要跟你同归于尽。”
周暮躲在床下死死捂着嘴不敢出声,她听见了外婆骂她是野种,这个词她听了很多遍了,早已经不会再伤心了,可是看见周月都被打得满头血,她终于还是躲不住了……
只是,她才刚刚挪动了一下,就看见周月死死地盯着她,还微微摇了摇头。
周暮有一瞬间的茫然,是不让她出去吗?为什么?
但她做不到,所以她爬出去了。
周月见此,被周母打斗哭的她一边摇头一边流出了眼泪,也引起了周成龙的注意,顺着她的视线看见了床底爬出来的周暮。
“这是我外甥女吗?”他松开了周月,朝周暮走来,“三姐,我外甥女随了你啊,虽然脏了点,但长得还挺可爱的。”
周月怒吼:“你别动暮暮!”
“三姐,瞧你说的,她是我外甥女,我没事打她干嘛?”周成龙从裤兜里掏出一颗粘糊糊的化了的水果糖,“给,叫暮暮是吧?舅舅给你的。”
周暮看了看周成龙,又看了看松了一口气的周月,才慢吞吞地接了那颗水果糖,“谢谢舅舅!”
周成龙摸了一把周暮的头,“别跟舅舅客气。”
周暮把糖递给了周母,“外婆,糖给你吃,你能别打我妈妈了吗?”
“哼~还算有点眼力见儿,跟你妈一样精,将来又是个祸害。”周母松开周月站了起来,理了理衣服,瞥了一眼却没接那颗糖。
周暮把周月扶了起来,还把医生前段时间给她开的消肿止痛软膏递给了周月,周月看着面前小小的周暮,又看了看手上的软膏,忽然笑了,是讽刺的笑,真像报应啊……
周母和周成龙暂时在周月租的小屋子里住了下来。
“你什么时候把钱还了我就走,不然你就养着我,再或者你能狠下心弄死你亲妈也行,我就在这儿等着。”
周月看着周母阴毒的眼神,一股寒意从心底升起,这就是她不堪的家庭,这就是恨不得她死的妈妈,这就是她烂泥一样的人生!
幸好!
幸好!
幸好!
严颂雨看着邮件,不得不感叹赵启有写文章的才华,字里行间充斥着幽默感,周家的大戏被他描述得跌宕起伏、精彩纷呈。
江萍把一杯咖啡放到严颂雨面前,笑着问道:“严总今天心情很好?”
她是严颂雨的助理,一直跟在她身边,工作能力很强,要不是严颂雨舍不得放手,她完全可以去分公司当负责人。
严颂雨抿了一口咖啡,指着落地窗外晴朗的天空,“今天天气好!”
瑞鑫大厦高492米,地上101层,地下3层,坐落于海市最繁华金融贸易区,海市曾经第一、如今第三的高楼,集办公、酒店观光于一体,瑞鑫总部就在这里的50—83层,严颂雨的办公室就在83层,几乎可以俯看整个海市。
“确实不错。”江萍点了点头,说起了正事,“严总,你之前让我联系的策展公司……还要继续跟进吗?”
她没说得太直白,蒋成礼出车祸的事早已经传遍整个海市,她作为严颂雨的亲信自然知道蒋成礼右手受伤的事,一个拿不起画笔的画家,还是画家吗?
严颂雨之前为他策划的画展,现在恐怕不是惊喜而是刺激了。
“当然要继续啊。”严颂雨看着江萍诧异的眼神,用理智到冷酷的话语解释:“蒋成礼的画之前就卖得上价,如今他不能再画了,物以稀为贵,他的画只会涨价,取消了画展岂不可惜?”
她现在是不准备跟他离婚,但她也不想白养了他,当然要发挥他的余热,把他未来的生活费都挣出来。
“而且……”严颂雨顿了顿,才道:“有钱人里不乏喜欢附庸风雅的,打着我严家旗号的画展,最有价值的不是挂在墙上的画,而是人脉。”
“好,我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