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颂雨叫来管家王叔,让他安排人把蒋成礼的东西都清出了房间。
王叔自然也清楚严颂雨现在的情况,“产后抑郁症”可是很危险的,他一点也不敢劝,还得催她们手脚麻利些。
蒋成礼包扎完伤口,回来就看见自己的东西都堆在了走廊上,他未发一言,蹲下来慢慢收拾起来,无人看见的眼底一片幽深。
严炳华听说后来看了一眼,只道:“成礼,你多包容一下吧,小雨这样也是因为生病了,她原来原来不是这样的性子,她是为你生孩子才变成这样的,谁都能怪她,你不能。”
蒋成礼扯出一个难看的笑容,“我知道的,爸,你也别太担心,小雨会好起来的。”
严炳华拍了拍他的肩膀,像是对他的肯定。
家是最温暖的避风港,回家的第一晚,严颂雨睡得分外安心。
一夜好眠,她醒来首先去隔壁婴儿房看了霏霏,然后就开始琢磨起惩罚渣男贱女的事。
蒋成礼无才无能还清高,好面子,自尊心极强,前世,她捧着他那一身傲骨,这一世,她要一点一点敲碎,把他踩在泥里。
说干就干,严颂雨拨通了助理江萍的电话,反正她现在得了“产后抑郁症”,发什么疯都合理。
训狗,打一棒子给一个甜枣,但家里不听话的狗,关起门来打就是了,又为什么要浪费甜枣呢?
“喂,我是江萍,严总身体怎么样了?”
“好多了,江姐,把我之前跟孔大师的约见目的改成求画吧,你替我去见,就说我要坐月子,请他见谅。”
孔令奇是有名的国画大家,想拜入他门下的学生不计其数,她前世就引见了蒋成礼给孔大师,奈何蒋成礼虽有天赋却也入不了孔大师的眼,她多次上门,最后意外救了孔大师的小孙子,孔大师才因着恩情收下了蒋成礼。
这一世,国画大家关门弟子?他做梦去吧。
“好的,严总。”
“还有,把我给蒋成礼的副卡停掉,之前给他订的每季的衣服手表全都取消,已经做好的低价卖了,车子也转手出去。”
蒋成礼清高,为了不让人说他攀权附贵,结婚这一年多,他丝毫没有表现出对严家钱财的兴趣,衣服手表都要严颂雨找各种借口送给他才收,车子更是不要,给他的副卡也没刷过几次,用的那几次还是为了给她准备礼物。
她现在真得感谢一下他的清高,能让她少怄一点气。
“是,严总。”
江萍没有多问,但依她女人的直觉,严颂雨和蒋成礼的婚姻出问题了。
挂断电话,严颂雨又想到了周月,这个可悲又可恨的女人,虽然已经可以预见她自食恶果的结局,但严颂雨却也不想她在迎来结局前过得太轻松。
正巧,冯遇来看望霏霏了,他带着一束严颂雨最喜欢的蓝色鸢尾花。
“你想好了吗?花那么多时间精力跟他们纠缠不值得。”
严颂雨揪了一朵鸢尾花揉碎在手心,“我这辈子就是为了报仇而来的。”
不诛心剜骨怎么对得起她前世被耍得团团转的二十多年?
“好。”
我陪你。
冯遇没再劝阻,他总觉得事情不止换孩子那么简单,他不敢想那样刻骨的恨意背后,她到底经历了什么,他只能让她如愿。
当天晚上,海市南区边缘贫民窟的一个小屋子被洗劫一空,屋子里只有一个坐月子的女人和一个刚出生几天女婴,如果没有邻居接济,母女俩不一定能熬过这个冬天。
收到回复后,严颂雨躺在床上笑出了眼泪,她会慢慢折磨他们的。
这一晚,严颂雨又梦见了前世。
她是在霏霏死后才发现真相的。
霏霏死后,周月的精神就不太正常了,她约见了蒋成礼,告诉他霏霏死了的事。
“什么菲菲?什么女儿?你别胡说,我女儿好好在家里待着呢,她是严暮,瑞鑫集团继承人。”
蒋成礼矢口否认,他总觉得有些事情要脱离掌控了,周月的精神明显出问题了,如果她跑出去乱嚷嚷怎么办?
不行,绝对不能被严家发现,他得计划让周月闭嘴。
蒋成礼的异常被严颂雨注意到了,尤其是周月第二次找上来的时候,她跟蒋成礼在停车场拉扯正好被严颂雨撞见,当时严颂雨只以为她是蒋成礼乡下的亲戚,来找他帮忙的。
她没有见过多少蒋家的亲戚,因为蒋成礼不大跟他们来往,甚至婚礼他都没让家人来参加,只是后来又带她回村里办了一次喜酒,哪知道这些事也成了蒋成礼记恨严家的一点呢?
明明是他自己要面子,严炳华当时问了他好几次当真不要父母来参加婚礼吗?
是他自己说跟家里不亲,父亲疼大哥,母亲疼小弟,他在家里就是被压榨的老黄牛无人关心,如果不是严颂雨的资助,他根本没有上大学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