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穆烽坐在沙发上，盛湘就站在他身旁。他望着蛋糕发呆了一会儿，然后像小时候一样，轻轻地闭上了眼睛。

盛湘等了程穆烽能有十秒钟的样子，他睁开眼，然后吹熄了所有的蜡烛。

这下房间彻底黑了，盛湘的视线刚刚习惯光亮，这会儿又陷入黑暗，一时间有些不适应，真的是什么都看不到。

黑暗中，她听到程穆烽的声音从沙发处传来，他说：“湘湘……对不起。”

盛湘喝的有点多，她不确定自己是听错了还是幻听。所以她一声不吭的站在原地，等到过了能有十几秒的功夫，程穆烽再次出声说：“是我不好，我一直以为将你推开才是对彼此最好的选择。可是直到现在我才明白，原来我大你十一岁，却不如你爱的纯粹。或者我根本就不懂，爱一个人其实并不用去顾及那么多所谓的不可能，最起码我要让你知道，你的爱并不是让我负担的一件事……是我一直在别扭，让你伤心，让你哭，甚至误会你跟其他男人在一起。”

“湘湘，我不知道现在还来不来得及，可我还是想告诉你，其实……我也爱你。”

盛湘本就鲜少听到程穆烽一次性说这么长的话，更

何况……这是表白吗？

黑暗中，盛湘的视线被泪水模糊，更是什么都看不见。

她的喉咙酸涩哽咽的不行，没多久就忍不住发出细小如小动物受伤般的呜咽声。

程穆烽不知何时站在了盛湘的面前，他伸手抹去她脸上的眼泪，然后捧着她的脸，让她的下巴微微抬起。他俯下他颀长的身躯，就这样吻在了她的唇上。

盛湘都懵了，黑暗中她的腰被人揽住，下巴被人用手捏着。鼻尖充斥着熟悉的味道，他……在吻她吗？

她一动不动，僵直在程穆烽的怀中。而程穆烽也是闭着眼睛，任由自己的冲动去支配身体。

他想吻她，这是他心底最真实的想法。压抑了这么久，他真的不想再忍耐下去了。

盛湘足足被程穆烽吻了十秒以上，这才回过神来。她慢慢的抬起手，抓着程穆烽的袖子。鼻尖是他身上好闻的熟悉味道，混杂着浓郁的酒精味道。

盛湘忽然往后别开了一下，程穆烽的唇吻了一空，两人隔着不到十公分的距离，互相呼出的温热气息扑洒在对方的脸上。

静谧的房间中，只听得盛湘很低的声音道：“你是喝多了吗？”

程穆烽对她一

直都是保持距离的，尤其在她表白之后，他更是避她如蛇蝎。如今他说他爱她，甚至主动吻她。盛湘一颗本以绝望的心，以光速在往上攀爬。可是攀爬的过程中，她又很害怕，万一……程穆烽只是喝多了的一是醉话，那么等他醒来之后又是冷漠的对她，盛湘真的会受不了，她怕爬得越高就跌的越疼。

程穆烽听到盛湘的话，也很快猜到她心中所想。他伸手抓着她有些冰凉跟颤抖的右手，慢慢的放在了自己的左胸口处。

黑暗中，他睨着面前的盛湘，薄唇开启，轻声道：“我是喝酒了，可我知道站在我面前的人是谁。湘湘……我爱你，我真的爱上你了。”

能让程穆烽这种冰冷的人说一声爱……盛湘顿时垂下头，从压抑到失声痛哭，不过是三秒钟之内。

心太疼太疼，哪怕程穆烽如今对她说爱。

好似这么长时间以来所受的委屈跟心酸，一股脑的全都涌了上来。

盛湘嚎啕大哭，程穆烽则扣着她的后脑，直接将她按在了自己的怀中。盛湘紧紧地抱着程穆烽，在他怀中放声大哭，真的是哭到撕心裂肺。

程穆烽也紧紧地回抱着她，轻轻地拍着她的后背，很低的

声音说：“对不起……”

对不起，都是他的错。如果不是他一直以来的刻意回避跟有意伤害，盛湘也不会变成现在这样。从前她是那般的意气风发，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如今被他折磨的活活变了个性子，隐忍，委屈，独自一人承担一切。

盛湘哭的越大声，程穆烽的心就越疼，如果有可能的话，他希望把她心里的所有痛都加在他身上。

歇斯底里的哭了半晌之后，哭泣声逐渐变成抽泣，然后再慢慢的回归平静。

没有开灯的客厅中，程穆烽跟盛湘紧紧地拥抱在一起。

因为身高的差距，程穆烽的下巴抵在盛湘的头上。他听到她闷声问：“我害怕……”

“怕什么？”他轻声问道。

盛湘隔了一会儿，小声回道：“如果这是一场梦，那我醒来之后一定会痛彻心扉。”

程穆烽心里面骤然一疼，像是被人给抓紧了似的。眉头轻蹙，他抱紧盛湘，声音不大但却非常坚定的回道：“不会，这不是梦，我也不会再让你心痛了。”

盛湘抬起头来，看着程穆烽问：“真的吗？”

程穆烽垂下视线，眼睛适应了黑暗，他隐约能看到盛湘精致的面部轮

廓。原自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