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皮筏快速前进,很快,耳边传来哗哗的水声,以及隐约的亮光。盛湘的一颗心终于放下来,借着亮光,她也看清楚了。
原来坐在自己右边的人,不是程穆烽,而是那个戴着红色鸭舌帽的男人。
他紧紧地握着她的右手,盛湘眉头一簇,顿时一个用力,甩开他的手。
男人始料未及,被盛湘甩的左手脱力扶手,而此时皮筏已经来到山洞的出口处,这里是一个水帘洞的设计,从几米高的位置,倾盆大水,避无可避。
混乱中,盛湘只觉得什么东西罩在了自己的身上,但她也顾不得许多,因为皮筏以很快的速度冲出了洞口。
洞口距离下面的水池,足有两三米高,盛湘死死地抓着扶手,眼看着右边头戴红色帽子的男人被甩飞出去。
皮筏中几个人的腿都是互相压着的,一时间少了一个人,其他三人马上有些乱。
尤其是盛湘,她本能的把腿蜷起来,但这样只会让她更没有着力点。
因为颠簸,加之倾泻的水流迷了眼睛,她有短暂的时间是什么都看不到的,只能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像是半飞了起来。
耳边充斥着陌生男女欢笑和尖叫的声音,盛湘刚一张开眼睛,就看到左边的程穆烽
朝她伸过手来。
他一把将她拽到自己身前,用身体护着她。
皮筏终于落在了水面上,而且没有栽倒,正在盛湘想要喘口气的时候,却又看到从天而降的水流,原来是站在水池两侧桥上的人,可以花钱使用桥上的大型水枪,肆意的攻击池中经过的人。
这架势,简直就是人为刀俎我为鱼肉。
盛湘没有在山洞那关栽了,反倒是出来之后,被一帮人用水枪攻击,她满脸满身都是水,眼睛都睁不开。
伸手抹了把脸,她眯着视线,伸手指着桥上的陌生人,大声道:“你们给我等着!”
她的这句话,引来周围看客的统一欢笑,但也同样激发了桥上那些花钱攻击的人们。
大家你来我往,互相挑衅,直到盛湘所乘的皮筏,慢慢熬过了这几十米的露天场地,飘到了下一地点。
此时皮筏上只剩下他们三个人,另一个男人一脸余惊未退的表情,出声道:“我朋友呢?”
盛湘回道:“水里面呢,刚才他叫你救他,你没听到。”
男人道:“那你怎么不救他?”
盛湘瞪眼道:“你看看我现在这怂样,我有功夫救他吗?!”
说罢,她不甘心的独自叨念:“一会儿上去之后
,我必须再玩一次,我还不相信了!”
皮筏飘到终点,上面的另一个陌生男人,连滚带爬的上了岸,因为浑身湿透,只得尴尬离开,去找朋友。
盛湘也从里面爬出来,看到程穆烽身上只穿着一件白色t恤,她挑眉道:“哎,你外套呢?”
程穆烽从头到脚没有一处干地方,没好眼神的瞪了下盛湘,他随即别开视线。
盛湘后知后觉,这才发现自己身上,不知何时披着程穆烽的外套。
将湿透之后很沉的外套拿下来,盛湘拧了一把水,然后道:“怪不得那帮人都穿雨衣呢。”
程穆烽沉着脸道:“盛湘,我要是感冒了,第一个饶不了你。”
盛湘本想说,哪儿那么容易感冒,但是转念一想,好歹也是危难时刻程穆烽把外套脱下来挡住她,有功劳也有苦劳。
她如果这么说,他一定骂她白眼狼。
所以话到嘴边,盛湘出声道:“好嘛,你找个暖和的地方站一会儿,下一局我跟他们单挑。”
程穆烽抬眼瞪着盛湘道:“挑什么挑,玩个游戏还得较个真,赶紧把衣服晾干了。”
说罢,他迈开长腿往前走,盛湘只得瞪着他的背影,跟着他一起往外走。
好在眼下是中
午时分,太阳正足的时候,就算浑身湿透,倒也不至于冷。
程穆烽带着盛湘找了处阳光下的长椅落座,盛湘被阳光照得睁不开眼睛,不由得出声道:“干嘛在这儿坐,找一家冷饮店待着多好。”
程穆烽道:“自然风吹干没那么容易生病,店里面都开冷气,对身体不好。”
盛湘心想,自从跟程穆烽认识,她听他说的最多的一句就是:对身体不好。
吃什么对身体不好,喝什么对身体不好,干什么对身体不好。
如果人从年轻的时候,就活的跟个老头子似的,那活还有什么意思?分什么年轻年老?
“你现在就这么糟践自己的身体,等到年纪大了,有你好受的,你还不如那些老头老太太呢。”
盛湘突然听到身边的程穆烽来了这么一句,她吓了一跳,不由得诧异的看着他。
她甚至怀疑,难道她刚才是把心里面想的说出来了吗?
为什么程穆烽总能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