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刘小西而言，这是一个难以言说的话题。

提前出局的南风不必为了季后赛的纷纷扰扰处心积虑，现在已经度假了几个来回了，但看到网上种种没谱的交易流言时，刘小西还是不由自主地多留意了几眼。

其实他明白，凌霄是回不来的，至少在几年内是如此，南风已经没有多余的薪资空间将他留下，否则也不会在去年忍痛放手，这对于他来说同样是如此，既然已经经历过那样的告别，那就不能再回头看，要作为竞技场上真正的对手，一直一直永远地竞争下去，分出高下和胜负，这才是他口中那个历史最强前后场组合应该做到的。

这场比赛结束过后，流云参加新闻发布会的是曲惊鸿和周展诗二人，从表情上来看，两人都显得非常平静，至少是没有把失利的遗憾流露在脸上。

记者的问题依旧刁钻，绝大多数是向着曲惊鸿去的，毕竟在这场比赛当中他个人就打破了两项记录，一项是dps的每秒伤害值，另一项是单场输出总量，夸张的805万伤害成功刷新了孔映真的记录，总占比甚至达到了整支队伍的83，可以说是前所未有。

记者明里暗里都在暗示着，想要曲惊鸿说出类似“自己尽力了，队友们不行”这样的答案，因此不管在谁看来，这都是一场“流云输出，曲惊鸿没输”类型的比赛，四保一的战术非常成功，曲惊鸿打出了惊为天人的伤害值，再度刷新了历史，也证明了他的能力，只可惜没有取得比赛的胜利。

但曲惊鸿只是一再地摇了摇头，然后强调：“我的队友们都做的很好，否则我不可能打出那样的伤害数据，这并非我一人的功劳，或者说，我站在那个位置，就应该做到那一点。”

很无趣的答案，不过曲惊鸿就是那样一个正派到近乎有些古板的年轻人。

他很快又补充道：“如果可以，下赛季我不希望队伍再沿用这一场的战术。”

“为何？”记者来了兴致，追问道。

“国度不是一个人的竞技，限制队伍所有人的能力为我服务，这是不合理的，我希望他们都能拥有战术地位，毕竟这已经不是4年前的那支流云了。”

说完这句话，曲惊鸿起身鞠了一躬离场，对于他来说，国度的第一赛季告终，接下来是难得的假期了，想做的事情还有很多，值得期待的还有很多，属于他的还有更多的不可能，绝不仅仅只是805万这一个单薄的数字。

与曲惊鸿的看得开相比，凌霄是从内心里感到些许郁闷的那一个，季军其实不差，至少刷新了他在南风时最好的成绩四强，但不管怎么说，总有种力不从心的感觉，尤其是在空荡的体育场里凝视着定格的计分板。

采访刚刚结束，只有周展诗一个人走回了选手席，凌霄不知道她是不是来找自己的，但还是拎包站起身，瘦高的身形在夕阳下拉长好长的影子。

“走吧。”周展诗若无其事地说道，声音还是一如既往的柔和。

“嗯。”

“怎么听上去没有精气神？”

“输了总是很难有精神吧。”凌霄面无表情地说着，向出口处走去。

“嗯，说的也是，明年再来就好了吧。”

“明年……还不知道会在哪里呢。”凌霄若有所思，在面对周展诗时，他还是愿意多说两句的。

“不管是在哪里，都要提起干劲，这才是职业选手该做的。”

凌霄看着周展诗微笑的表情，不由得摇头：“风纪委员果然严格，是我错了。”

“跟我来吧，涵肃说今晚请我们吃饭呢。”

“唉，行吧，也真亏他能开口啊。”凌霄看着周展诗轻快跑出去的背影，失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