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继续。”
“轻剑的观赏性更强,操作轻盈又华丽。我记得那年有一场季后赛,最后阶段唐盈姐只身1v3,两把轻剑如穿花般上下翻飞,力挽狂澜完成了不可思议的翻盘,太帅了是不是?从那一刻起我就决定了,我一定要成为一名轻剑士选手。”
我靠在墙壁上倾听着没有开口言语,有不少人之所以走上职业赛场,就是因为受到某位选手的影响,当年的倾斛双剑影响了无数的剑士玩家,这也是电竞传承的重要一环。
“我花了整整一年半的时间,一空下来就对着唐盈姐的比赛录像去练习技术,你无法想象这背后有多辛苦。还好我天赋不错,第一次去倾斛试训的时候就被录取了,接下来就是慢慢从青训的陌生往上爬,倾斛本身又是剑士基地,竞争尤其激烈,等正式升到青训一队的时候,我又花了整整一年半。”
“那时候,距离我决定成为青训选手,已经过去了三年了。这三年对于倾斛来说发生了太多事,短暂辉煌的双剑时代过去之后,迎来了长久的至暗时刻。先是陈何队长受伤赛季报销,唐盈姐一个人苦苦带队支撑却在季后赛首轮被淘汰,终于撑到第二年陈何队长复出,结果他没打几场又不幸地旧伤复发,这一次彻底告别赛场,唐盈姐也成为了院长,倾斛连季后赛都进不去了。”
“那段时间,我能感受到她非常消沉,青训一队尽管已经是接近职业主队了,但是和主队选手接触的机会很少,我只能在中午吃饭的时候远远地看着她,她总是愁眉不展。我知道倾斛这支队伍已经烂透了,像她这样的选手不应该把宝贵的职业生涯浪费在这里,所以看到她转会阙歌的时候,我是高兴的,就算外界都在骂她抱团,但我明白,她值得这个冠军。”
“这么看,你并没有对她心生怨气。”我开口说道。
荆南的一字一句都是以仰慕和敬重的口吻阐述的,整个就是一唐盈的迷弟,很难联想到和“唐盈不是好人”有什么联系。
“我当然是对她有怨气的,这和她没有关系,只是我自己的事”,荆南眼神中忽地生出一股倔强,“是我还不够强,不够获得她的认可。”
“什么意思?”
“你应该也知道吧,电竞圈的竞争有多么激烈,上一年是核心选手,下一年就可能合同到期成为没队伍要的边角料。尤其是相同职业,那更是水火不容的竞争关系,她风头正盛,又处在一个职业选手最好的竞技年纪,根本没有必要来关注我这个不为人知的轻剑士,就算是同队的后辈,她也没有关照我的义务。”
“我还是不太明白。”
“……我加入倾斛青训就是为了她,为了成为像她一样潇洒、能左右比赛局势的轻剑士,为此我付出了整整三年的时间才升到了倾斛一队。就在那天,我兴高采烈去找了唐盈姐,我多么想得到她的一句肯定,那对我来说有着天大的意义,可以证明我长久的努力没有白费。但她只是平淡地说了一个‘恭喜’,甚至都没有抬头看我是谁,是不是很敷衍?我知道她看不上我,或者说她根本就看不上任何一个轻剑士,在这个领域,她就是唯一,其他人只能是追赶着她的脚步,但是却永远不可能赶上。”
“我觉得你误解了唐盈的意思,她可能是在想其他心事,她在思考的时候别人没法打扰到她。”
唐盈是具有这种特质,在沉思状态下可以将自己和整个世界隔绝,当初还在青训营时,每次遇到轻剑技术有关的难题,她甚至能一个人在训练室静止一个小时,任凭别人说什么都无动于衷。
“不要说得你这么了解她!你根本不懂”,荆南骤然吼道,“我只是想要她称赞一句,‘你做的不错,以后一定能成为很棒的轻剑士选手’,再不济哪怕冷淡一点,冷笑一声说‘你还差得远呢’,这就是我来到倾斛的意义,我唯独不想听到的就是满不在乎的祝贺!就连她离队的那天,我送了她一枚轻剑徽章,她甚至都没打开盒子看里面是什么,就把它和其他人送的东西堆在了一起,然后礼貌地说了一句谢谢,转身就走了。”
“我想你恐怕搞错了一点,你的努力有没有有意义,并不取决于唐盈的认可。”我静静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