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病管理的这一块还不够重视,医疗方法也有待提高,所以一会我还需要对你重新进行诊断。”
克里·格林指了指他那硕大的行李箱,示意检查的仪器就在其中。
“好,非常感谢。”我听罢,真诚地颔首说道。
对方浅笑了一下:“受人之托,不用谢我,要谢不如谢宋公子吧。”
“格林先生,你现在的中文是越来越地道了啊”,天乾说着看向我,“竹子,你可千万别给我整什么恶心人的谢辞啊,一大早过来早饭还没吃,胃里可没有能吐的了。”
“有你这句话,倒是免得我再花半个小时构思了。”
“行了,走吧,去我订的宾馆那里,让格林先生给你重新诊断一下,出具一个治疗方案。”天乾挥挥手说道。
搭上计程车驶出沧州机场,天乾所订的住处是沧州唯一一所五星级酒店顶楼的大平层,沧州没有什么人文景观,从这里能看到极远处的沧澜江,已经算是最高档的观景房了。
三人来到宽敞的房间内,克里·格林便将他那精巧的仪器搬了出来,一通密集的电子滴滴音响起,上方十数个按钮闪出颜色各异的光芒,随后他让我把双手都放置在仪器的两个通道当中,按下了启动按钮,一阵奇异的光线便从机器内部投射出来。
“竹子,这方面我也帮不上忙,你听格林先生的就行,我先去眯一会啊。”
“好。”
天乾说着走到床边的躺椅旁,顺势躺下,随手拿了一本桌上的杂志扣在脸上,然后整个人便一动不动了。
“耐心等待一会,顾轻竹先生,整个过程要20分钟左右。”克里·格林看着仪器上方的数据,提醒道。
“没事,格林医生。”
光线照射到皮肤上,有一种奇怪的瘙痒感,但是比起左手,右手的感觉明显要微弱上许多,这也符合昨日右手腕受伤后的感知。
这20分钟的检查时间显得尤其漫长,期间繁杂的思绪一直在我的脑中蔓延缠绕,使我备受煎熬,尽管克里·格林在先前很有把握地说他有这方面的经验,但是我又不由得开始担忧,右手腕已经失去感知,我的伤会不会和其他人有所不同,无法用常规的治疗方法。
又或者,我的伤已经严重到了无法逆转的程度,毕竟我从来没做过伤病管理,只怕不动手术很难在短时间内完全恢复。
就这样在焦虑心理活动的左右互搏当中,仪式发出“嘀”的一声长鸣,所有的光线彻底熄灭了,然后从一边打印出了一张报告。
克里·格林对着那单薄的一张纸,仔细地审视着,久久没有开口,我试图从他的表情中看出一些结果,但是他始终没有露出能让人产生联想的表情。
过了好一阵,他才终于开口言语:“右手比左手严重那么多啊,可能是右利手的原因。”
“那格林医生,我的伤……”
他一只手向下一压,示意我安心,接着说道:“和我预期的一样,是最基础的疲劳伤类型,但是你右手的伤势比寻常病例要更严重,在这次伤病出现之前,有没有出现过手腕肌肉酸痛的情况?”
我点点头:“有的,最早应该是在四个月之前。”
“嗯,我看你这个也像是陈旧伤,几千几万次磨损,有些痕迹都不像是这半年形成的。”
“一定要说的话,三年之前?”
“很可能是,但那时候你身体处于发育阶段,即便出现劳损,也可能在短期内恢复。如果你一直保持这样的高频率还好,肌肉会习惯形成记忆,但是我发现中间有很长的一段时间间隔,你没有再进行这种高强度的训练。”
“是的,中间应该有两年多,一直到一年以前才重新开始。”
那是我离开训练营后,彻底告别全息游戏的两年。
“那就对了,长久不训练,这半年内突然每日叠加这种高频率、大强度的手腕操作,一直持续下来,手腕会承受不了的。”
“嗯,医生,主要是之前就算有酸痛感,休息之后也很快能恢复,我就没有在意。”
克里·格林看着我,认真地说道:“一但出现疼痛感,就是身体触发了自我保护,在提醒你应该停下来休息,不要越过极限了,但是这一次你显然没有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