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瞬间我感到分外的安宁,脑海中多余的想法被尽数排空。
我闭上双眼,将她拥入怀中,感受着躯体柔软的触感和零距离的心跳声。
她将下巴枕在我的左肩,双手环绕住我的脖颈,身体的颤抖渐渐平息了。
难以预估过去了多久,时间仿佛陷入静止,等到回过神来的时候,连手臂都有些发麻僵硬了。
王木枫有些慌乱地轻轻将我推开,然后顺势仰躺在病床上。
我有些尴尬地咳嗽了一声,拿起一旁的被褥说道:“我帮你盖好。”
“嗯。”她轻轻地点了点头,乖巧的样子和她平日简直判若两人。
将被褥折叠,小心地放下,看着王木枫平静地闭上双眼后,我才从床边站起身,今夜应该就到此为止了。
可刚刚迈出一步,左手的衣袖似乎被什么东西拽住了。
是一支纤细光滑而又骨节分明的手,在纯白色月光下宛如光洁的瓷器。
王木枫正睁着那双漂亮的眸子,无声地注视着我。
第一次看见她如此情感充沛的眼神,不再像是平日里那具没有神采的漂亮人偶,仿佛被赋予了灵魂,灵动的双眼正是在诉说。
她如同流苏般的长发散落在病床上,双手略显局促地交叉放在胸前,在我转过头的那一瞬间,她闭上了双眼,同时也压低了自己的呼吸声。
我轻轻地在床边俯下身,对着那张精致的脸颊,不断地接近,接近……
触碰到了。
嘴唇部位传来异常柔软的触感,与此同时,她伸出双手伏在了我的肩膀上。
看得出来,王木枫非常的紧张,有些笨拙地求索着。
她的身体也变得僵硬,双手不自觉地用力,手指的指甲浅浅地嵌入到我的肩中,有轻微的痛感传来。
朦胧的夜色中,月亮、星辰、游云仿佛都消失得一干二净,世界仿佛只剩下了两个人,曾经孤独的、痛楚的两个人,通过这样的方式消遣着寂寞,填补着空缺。
平缓,激烈。
激烈,复又平缓。
夜晚中什么都不剩下,世界空荡一片,只留下地平线处即将攀升的红日。
……
下午三点,朝阳市第一人民医院的后花园。
“你放开我。”
“不要这么说,我也没拿你怎么样嘛。”
“那为什么我要坐这个?我明明可以自己走。”王木枫不服气地指了指座位下的轮椅。
“这是医生说的,在你出院之前都得坐这个,哪怕腿脚利索得能去参加马拉松……听话吧,我也不想被她念叨。”
“好吧”,王木枫无奈地妥协了,但双脚还是很不配合地晃荡着,“但是这样很没有安全感,尤其是背后是你在扶着轮椅。”
“喂,这话未免有些打击人了吧。”
王木枫得逞地笑着,然后从轮椅上走了下来:“到花园了,四处走走好了。”
“是啊,距离出院也就剩下两天了,马上没有这个机会了。”
“你怎么一副很遗憾的样子,出院不是好事吗?”
“那当然了啊,我当然殷切希望着你早日出院,不得不说,这天天睡沙发对腰不好。”我说着,皱了皱眉捂着腰间。
“那你马上就要得偿所愿咯。”
王木枫说着在一旁花园的长椅上坐下,我将轮椅挪到一边后,随即也在她身旁坐了下来。
“对了,突然想到一个问题。”我开口问道。
“直接问吧。”王木枫悠悠地说着,看上去心情不错。
“那天比赛你手抖了吗?”
王木枫先是微微一愣,然后抿嘴说道:“什么手抖,我可没听说过。”
我略微沉默了一瞬,随即反应了过来:“我是说,那个女孩手抖了吗?”
王木枫眨了眨眼:“开始是有一些的,不过后来好像没感觉了。”
我振奋地一握拳:“太好了,看来我还是有挺大影响力的嘛,哈哈。”
话音刚落,立即受到了身边的白眼。
“怎么突然得意起来了,这不是你的功劳吧。”
“……没有功劳,总有苦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