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是怕她受委屈!
这次不一样了,等她将裴祈安彻底从夺嫡的候选人中拉出来,就远离京城这个漩涡。
上一世大权在握,却心力交瘁,这一世要是归隐回乡,做个闲云野鹤也未尝不可。
听到这话,姜丞相忍不住多看了姜容两眼,“怎么忽然有这种想法?”
姜容出生的时候,正是先帝活着的时候,多疑多思,他受了牵连,被分配到了平武县当县令,那地方瘴气环绕,是大魏最偏僻贫瘠的地方,刁民也多。
姜丞相在那地方吃遍了苦头,就更别提姜容了,姜丞相好几次都险些因为大病过世,原配夫人更是死在了那个地方。
直到后来皇上登基,才又将他调回京城当了丞相。
自那以后,姜容对权势就很执着,雷霆雨露,俱是君恩,她不希望不知什么时候,再被贬到偏远的地方。
嫁给三皇子,除了这个三皇子的确会哄人,对姜容用心以外,也是因为姜容想要手握权势,不想再任人宰割。
可如今姜容竟然想要他辞官,岂非异事?
姜容敛了笑,看着姜丞相,“我只是不想父亲太累了,而且父亲曾经不也说过吗,要是能早点告老还乡,就去游历明川山河,倒是比京城这一方天地更好了。”
听到这话,姜丞相还要说什么,马车便缓缓停下,发现已经到地方了,一名三十多岁的妇人带着丫鬟在门口等着,瞧见马车,忙下了台阶。
“老爷回来了,容儿那边皇上怎么说的?”
姜容先下了马车,朝着妇人微微颔首,“母亲。”
此人正是姜容的继母林氏,林氏看见姜容的时候,愣了片刻,旋即才道:“容儿回来了,老爷也没吩咐一声,我让厨房去准备些容儿爱吃的菜。”
至于姜容为什么回来,和三皇子到底是什么情况,林氏没有问,至少没有当着姜容的面问,万一伤了孩子的心怎么办?
林氏没问,姜容还是自己说了,“母亲,我这段时间可能都得住在相府了。”
“啊…那好呀,这是你的家,便是一直住着又有什么关系,你父亲可要高兴得不得了,前几日你准备着出嫁,他便一直都吃不好睡不好的,如今你回来才好呢。”
林氏说完,伸手去扶姜容的手臂,然后朝着身后穿着鹅黄色罗裙,梳着双髻的小姑娘招手,“婉儿,你姐姐回来了,还不快过来。”
小姑娘小跑着过来,撞进了姜容的怀中,姜容摸了摸她的脑袋,环视四周,旋即皱眉问道:
“姜砚呢?”
姜砚是姜容一母同胞的亲弟弟,两人年纪虽然差了五岁,但感情一向很好,没道理姜容昨日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他还跑出去胡闹。
林氏的脸色变了变,好半晌才迟疑着说道:“砚儿他今早听说你的事,带着人怒气冲冲地就走了,说要找……找李家算账。”
此时的李府门口,一名身姿修长的少年带着一群小厮堵在李府门口,“李云姣呢?让她滚出来!”
“怎么,偷人的时候不觉得丢人,现在知道见不得人了?”
李府门口的小厮陪笑着上前,“姜公子,有什么话咱们进府说,这么吵吵闹闹的,实在是有失身份。”
“失了什么身份?”
姜砚长得唇红齿白,其实比姜容更像生母,但性子实在是跳脱顽劣,再加上是姜家这一辈唯一的孙子,姜老夫人宠得厉害,更有混世魔王的样子。
他叉腰站在门口,少年声音独有的爽朗清脆,“昨日我长姐和三皇子大婚,李云姣不知羞耻,半夜还留在三皇子府跟三皇子幽会。”
“你们李家姑娘都不嫌有失身份,上赶着去勾引三皇子,我不过是来讨个公道,怎么就有失身份了?”
此话一出,围在李府门口看热闹的百姓顿时哗然。
“真的假的?这李家也太不知羞耻了!”
“可不就是,人家大婚,她半夜跟新郎官幽会,简直是太膈应人了。”
李家小厮听到百姓议论纷纷,吓得都想捂住姜砚的嘴,灰溜溜道:“姜公子,无凭无据你可别胡说八道。”
“我胡说八道?昨儿夜里的事情都惊动了兵马司的人,还以为皇子府遭了贼,结果发现是你们李家姑娘不知羞耻。”
姜砚瞪圆了眼睛,朝着身边的小厮吩咐道:“既然你们李家说我胡说八道,不如派人把赵指挥使请过来问个明白好了。”
“上梁不正下梁歪,养了李云姣这么个不知羞耻的东西,可见你们李家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姜公子你……”
李家小厮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赶紧回府去找人了,姜家这公子胡搅蛮缠地厉害,他实在是招架不住,还是请大人出来吧。
此时一辆马车缓缓停在李府门口,正是刚从皇宫出来的李云姣,她此时还因为宫中的事情惊魂未定,瞧见李府外面被围得水泄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