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南贤收回黑伞,平稳住镜女的情况后,缓缓向简天司走来。
李谨言从腰间宝囊中取出三枚丹药,正欲递给马子洛让其分发,兰重楼警惕的制止。
“慢着,汝是何方道友,怎会识得青族长老?”
李谨言接过一枚丹药,送至妹妹口中服下,淡淡回答:
“北派涂山门大供奉,李谨言,家妹涂山门弟子,李霄言。”
兰重楼看见她腰间吊着的小块玉佩,这才收起严肃的表情。
“原来是北派李道友,那我便放心了。”
见自家堂主点头,马子洛就一口咽下丹药,一股腥味呛得他直流眼泪。
“别吐出来,这是真元丹,能快速修复伤势。”
李谨言把妹妹横抱起来,小心地向他嘱咐。
“灵宵…不,霄言应该很快就能恢复,有你的护身符庇护,她只是被妖气惊吓,并无大碍。”
说完,便将熟睡着的李霄言放入他的怀中。
马子洛惊得面红耳赤,还是接过了她,轻轻抱住。
仿佛感受到熟悉的气息,李霄言下意识往他身上蹭了蹭。
在这一瞬间,他所有的情绪消失,只留下平静与安宁。
陈南贤撑起黑伞,看向被战斗破坏成废墟的庄园。
“诸位,我看到了无数生灵在哭喊,儿女情长就以后再谈吧。”
李谨言和简天司脸上的姨母笑同时消失,不约而同的白了他一眼。
兰重楼袖中飘出一道白符,磅礴的道气推动着它飞向破败的房屋,放出耀眼的光芒。
把几个少年留在外面休养,三人对视,一同走向被血气与毁灭包裹的庄园。
一进门,就见到一个男人颓废地瘫坐在空无一人的大厅之中,四周摆满了血腥的雕像,扭曲、怪诞。
陈南贤脸上泛起一丝古怪。
“这些,是天外仙的塑像,怎么还刻着青族的头颅?”
李霄言只感觉恶寒,用紫色纱裙挡住白皙的长腿。
“那不是有人吗,一问便知。”
兰重楼气机锁定那男人,心念一动。
男人控制不住自己的身体,僵硬的一步步向他们走来。
“你是何人?”
陈南贤收起黑伞,纯白的双瞳死死盯住男人呆滞的眼睛。
但他早已心如死灰,望气也只能看见他心底浓重如墨的黑色。
兰重楼上前,不容置疑的开口:
“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那男人呆滞的开口:
“青、青奴…”
“你在此所为何事。”
“为青九大人收集精血。”
“那青王呢?”
还没等男人开口, 他的双眼突然暴突,舌头拉的老长。
三人尚未搞清状况,他就已经直挺挺砸倒在地面,断绝生机。
李谨言俯下身看了看,就微微摇头。
“他应该触发了什么禁制,自己把自己憋死了。”
陈南贤腰间悬着的镶金小镜中波光闪耀,镜女娇羞地探出头来。
接过黑伞,乖巧的贴着主人漂浮。
“那就自己进去看吧。”
率先走向墙边灰色的大门。
穿过散发着霉味与腥臭的甬道,眼前的空间慢慢开阔。
最终,三人来到一片监牢。
满地都是凝固的血迹与断肢残臂,最中央是一个血池。
数不清的人被倒吊在天花板上,细长的尖刺贯穿全身,引导着全身的血液滴落下来。
血池中,浸泡着不足半米的小蛇,粘腻恶心的扭动纠缠到一起。
兰重楼心中被怒火填满,祭出数十张符箓正欲动手。
李谨言开口拦住了他。
“先别动手,要记录下证据。”
随后掏出了手机,淡定的拍下照片与视频。
“接下来,青王就要举世皆敌了…”
……
“本市青山公寓爆发火灾,所幸并无发现伤亡…”
马子洛翘着二郎腿,一边看着屏幕上的新闻,一边往嘴里塞着薯片。
一只小手拽了拽他的衣角。
“我也要吃薯片。”
他低头看了看楚楚可怜的李霄言。
“你不都好了吗,别偷懒了自己去拿。”
李霄言白了他一眼,翻了个身子继续赖床。
李谨言走的时候,威胁他照顾好昏迷的李霄言。
他本来想找兰重楼撑腰,但是吃了一记手刀。
“你自己的女朋友,你不照顾谁照顾?”
马子洛:不嘻嘻。
另一间客房。
简天司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