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倦看了一会儿,觉得这场面实在辣眼,又闭上眼,勉强再翻过一个身。
某二魔越打越红温,打到最后收不住脚,一个不小心打偏了些许,巨型桑云树瞬时变得摇摇晃晃,树上的人一时未察,竟从树顶直直掉进战圈。
“啧……”
心情更不美妙了。
林倦利落起身,立在原地缓缓呼出一口气,轻轻摩挲了一下玄灵的剑柄,神色淡淡,不知在思虑什么。
一袭红衣在圈中随着斗法的气浪飘飞不断,昳丽的容颜任何人看了心脏都不禁为之一颤,可现下,这并不是最紧要的。
原本杀红了眼的众魔和疑似伪人微魔的在这一刻突然都停了下来,目光也清澈了许多。
在林倦第二次摩挲剑柄时,不知是谁大喊了一声:“快——跑!!!”
无论是“原生”的魔还是半路入魔的“伪人微魔”,此刻反倒亲如一家,达成共识,“亲亲热热”的向一个方向奔去。
林倦看着他们的背影,轻嗤一声,玄灵应声出鞘,如一道银光一般梗亘在几者身前,而那群魔此刻如同蚂蚁遇到烧沸的糖浆一般,一个一个排队倒在桑云坞出口处。
林倦收回玄灵,闲庭信步走到他们身侧,慢悠悠一个一个辨认,最后在最前端找到了方才两者,扬起一个和善的笑:“你们俩,倒是跑得挺快嘛。”
两者颤颤巍巍欲张口向他解释,不料两唇就像被胶粘黏住一般,不光他们,所有倒地的魔此刻都发不出一点声音,场面罕见的安静。
这自然是林倦的杰作,在他们倒地那一刻就下了个噤声咒。短时间内,他实在是不想再听到他们当中任何人的声音,聒噪。
林倦在众人跟前蹲下,歪了歪头,对这俩友善的笑了笑,好声好气道:“我记得曾好言与你们说过,桑云树很珍稀,魔界好不容易才长出这么一颗,很脆弱,经不住任何的法术攻击。所以请诸位打架斗法时,移步演武场或是斗兽场。这个要求,不过分吧?”
几人发不出声音也暂时做不出大幅度的动作,只能就地缩头缩脑的闭着眼点点头。
场面说不出的滑稽,但林倦却没有笑,继续道:“各位记性不错呀,看来都是能听懂人话的好魔,那方才是在做什么?哦,我明白了,走火入魔太深,一时难以自控?”
半路入魔的几名修士闻言拼命点头,意图将一时的错误归咎于难以自控。而几个原生魔则脸目憋红,铜铃大的眼睛死死瞪着这几人,似乎在控诉几人的卑鄙无耻。
林倦见状又缓缓一笑,面上似是苦恼,又像是戏谑:“唉,无法自控,真可怜,啧啧……可明知自己打起来会无法自控,却还是打了;明知在此打架会伤到脆弱的桑云树,却还是伤了,对吧?”
听到这一处,当场所有人皆目露惊恐。果然,下一秒,林倦神色一沉:“所以,诸位都是在明知这一切的前提下,故意为之,是想以此来挑衅我,对吗?”
众人点头瞪大双眼,点头也不是,摇头也不是,周围的一丝风吹一点虫鸣都分外清晰。
难得的安静下来,却是在这番情景之下,林倦叹了口气,悠悠起身,一手抵开玄灵,冷冷道:“知道是为何挨打便好。这次暂且这样,再有下一次,我的玄灵可不长眼。
还有,一会儿记得去通知昊焱,告诉他,今日下午,我会在演武场恭候他的大驾。”
言毕轻巧掠过他们,回到桑云树下,轻轻拍了拍它的树干,方才冷如冰泉的声音此刻却如同冰雪消融:“放心,别怕,我已为你报仇了,此后应当不会再有不长眼的敢来烦你了。”
话音刚落,桑云坞出口处响起此起彼伏的求饶与哀嚎,玄灵可不会徇私,兢兢业业的的将几个人来回狠狠揍了一通,揍到还剩几口气才将他们扫地出门。
“辛苦你了,老婆。”
林倦飞身上了树间特意搭建的小木屋,好生接住飞进来的玄灵剑,仔仔细细将它擦拭了一遍,剑刃在雪光的映衬下散发着晶莹的光泽。
林倦将剑捧在手中,眼神一寸一寸的扫过玄灵,只觉得越来越喜爱,最后情不自禁,亲亲它的剑身以示安慰。
林倦还不在这个世界时,也曾向往过武侠世界的一骑一剑走天涯。而自己来到这个世界,得知可以修仙的第一时间,就坚定信念要做一名剑修。
玄灵,则是完完全全属于他的第一把剑。他在一个凶险的秘境中与它相遇,又与它共同历经生死。
出秘境的那一日,林倦看着远方天际的晏晏晴光,福至心灵,玄灵二字映在脑海中。
事实也证明了他这个名字取得有多正确。自从有了它,林倦练剑的时长也日渐增长,每每看到玄灵只觉得心情愈发舒畅,睡前也要美美欣赏一番,抱在怀中一起睡。
剑修往往最爱自己的剑,有人更是声称剑就是剑修的老婆,林倦深以为然。
试问,谁会不爱一柄通身晶莹剔透,与自己并肩作战,共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