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将背包当成了枕头,坐着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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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慎做了许多光怪陆离的梦,梦中场景的快速变换,让他觉得自己像是在跑一场马拉松,时间很漫长、终点很遥远、身体很疲惫。
他梦见了自己曾经就读的小学,梦到过自己在初中课堂时候的场景,梦到过盖在爸爸妈妈身上的大白布,梦到过许多认识的不认识的人,梦到自己熟悉的实验室和各种化学试剂……
他还梦到了,自己正在妹妹陆宁的告别仪式现场,来参加告别仪式的人不多,只有他和妹妹生前几位玩得很好的朋友,她们哭得伤心,自己却只是红着眼眶。
不只是在梦里,当时在将妹妹送去火化前,他还俯身在她耳边轻声说:“是哥哥不好,漏掉了今天的早安,你能原谅哥哥吗?”
“如果不原谅的话,罚哥哥每天都跟小宝说早安和晚安好不好?”
“陆宁,陆小宝,我的好妹妹,早安。”他笑了笑,将手中的花放在她耳边,“还有,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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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境变换了很多遍,但陆慎醒来后只记得那一个梦。
随着梦一起醒来的,还有身体各个部位传来的痛感,头部的钝痛、咽喉的涩痛、腿脚的酸痛……
他感觉自己的身体像是被压路机来回碾压过千百遍的泥土,被迫变成齑粉,又被重压夯实成坚硬的路面,东西还是那个东西,但灵魂已经不是原来的灵魂。
他还没有什么力气坐起身,只好偏头观察着周围的情况。
在自己右侧,两个篝火堆还在燃烧,烘得周围很温暖。躺在自己对面的两个女生已经抱在一起取暖,还睡得正香。
就在头顶的位置,是他们四人的背包,此时它们都被同一个人保管地好好的,那位保管者正在往火堆里添加树枝,火苗顺势往上窜了窜,发出“噼啪”的轻响。
“没想到你是第一个醒的。”
顾谨的声音有些沙哑,透过火光陆慎看到了他脸上熟悉的笑容,虽然有些不真切。
他想撑着坐起来,竟发现自己的四肢一点力气都没有,还是顾谨过来扶了一把他才能起身,与此同时也看到了盖在自己腿上的一件牛仔外套。
“别动那么大幅度,你还发着高烧,很容易头晕犯恶心的。”顾谨说着挪到他身边,又拍了拍自己的肩膀说道,“你不嫌弃的话也可以靠着我的肩膀当做支撑,放心我不收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