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余光瞧见桌上的一书简，目光立刻定住。

又是老太傅的旧案……

段时凌不是没有发现桃夭这般心不在焉的样子，只以为这丫头是去丞相府，跟宋甘棠碰头心生不悦，也未曾多想。

可是接下来的一炷香内，他却频频发现这丫头的目光落在太傅案的书简上，不由得眉头轻蹙，神情之中多了几分不悦。

“知道你是识字的，只是有些事情，并非是你可上心去细琢磨，记住自己的身份，恪守本分。”

心思被段时凌察觉到，桃夭研墨的动作稍稍停缓，转而勾起嘴角，又是乖觉体恤的样子。

“正是因为知道是世子爷您的奴婢，所以于您的事情，奴婢都事事上心，不敢有分毫的疏忽。”

经由这么长时间的相处，桃夭可太明白段时凌的性子如何。

果然，这话一出，这人眼中的狠厉瞬间消散，转而将书简放置在一旁，伸手揉了揉有些发疼的眉心。

看出段时凌于老太傅旧案之事是有些郁结的样子，桃夭赶忙放下研墨，转而走到他的身后，揉捏那有些僵硬的肩膀。

一舒缓的叹息声自段时凌的薄唇溢出，桃夭指尖抖了一下，小心的又迈上前半步，视线越过这人的身体，落在敞开的书简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