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勒颁发的一系列政令,如鼓励农桑、让流民回归土地从事生产,支持手工业和商业,繁荣市场商品,还有兴修水利和办学等,都促进了社会经济复苏,这其实都得益于政权中的汉人官员出谋划策,但最重要的是石勒肯重用和支持他们,所以最大的功臣当是石勒,虽然他的双手也曾沾满汉人的鲜血,但目前冉闵和徐长风对他持肯定态度。
石勒在发展经济的同时,也想着向外扩张疆土,但是石虎向东晋用兵,试图通过战争来掠夺敌方,却遭到失败。
石虎进攻东晋江夏,隔着长江天险,北方士兵不善水战,他花巨资打造了船只,操练水军,从沔江而下,久战未能建功,军中又大量爆发了疾病,依据现代医学推测,很可能是血吸虫病,因为石虎军队所在区域正是血吸虫疫区,之所以刚开始还能训练和作战,是因为此病有一个多月潜伏期,军队丧失了战斗力,石虎无奈只得退兵,怕留下的船只为敌人所用,又放了一把火烧光船只。
石虎试图向盘踞巴蜀的羌族李雄政权用兵,但是巴蜀乃天府之国,粮草充盈,最主要周围到处是崇山峻岭,易守难攻,石虎久攻不下,军援也跟不上,只得放弃,而退守陇右。
最令石虎头疼的是凉州、金城一带的前凉骑兵,屡屡对秦州骚扰抢掠,石虎大军一到,他们就弃城远遁,大军一退,他们就聚拢在一起,攻击秦州各郡,石虎曾想过直捣金城老巢,但是补给线太长,中途易遭伏击,再说长途跋涉费尽心力拿下金城,守不住也是白费,且那里地广人稀,物资贫乏,没有战略价值。石虎只得将重兵布防在上邽一带,组成网状严防偷袭。
而在北疆一带,作为镇国将军的冉闵,日子并不好过。鲜卑人时刻准备着染指中原,特别是前赵和后赵大战的那段时间,他们屡次蠢蠢欲动,都被边区守将察觉并及时击退。加上边区严厉的盘查制度,探子无法渗透,鲜卑摸不清赵国边防底细,不敢贸然用兵,怕跟上次一样,弄得狼狈大败,损失惨重。但他们不甘雌伏,屡屡发动骚扰战,均被击溃。但是冉闵也不敢大意,让各州的影堂随时保持联系,并在各关键地区驻扎骑兵,准备着随时驰援。
上次匈奴人侵犯平城,支雄和吴豫率两万骑驰援,很快击退了匈奴军队,收复失地,但是有姓已经逃亡一空,收回的仅是死气沉沉的大地和城廓,所有物资已经被匈奴人洗劫一空,驻防的官兵物资匮乏,一切要从后方长途补给,生活极为艰难。
时值严冬,听闻北方匈奴遭了雪灾,生活过不下去,这才南下抢掠。冉闵担心他们再度出击,同时也不明白,平城东西两面都有长城防护,与匈奴成天然分割的状态,他们怎能轻易南下?要知道,当初慕容恪率十万人马试图从榆关进攻中原,吴狼仅凭两万人马,依靠长城就阻住了鲜卑铁骑入关。
同样有长城守护,为何平城一触即溃?顶着凛冽的寒风,冉闵带了两千骑兵随从,赶往西北边境戎边,他亲往平城前线视察,到了长城边上,只见城墙因为年久失修,早已倒蹋,盘伏在山岭之间,而在一处地势较低的长城段,不仅城墙倒了,城墙两边还被填上土夯实了,形成一条道路直通关外草原,更别提城墙上有官兵把守了,一句话,长城形同虚设。
实地勘察完毕,冉闵回到平城驻所,看着桌子上的军事地图,他默然不语,部下诸将,支雄、吴豫、张温、夔安等都不知他在想什么。
冉闵看到地图上平城东面是朔州和忻州,西面是雁门郡,包括平城,自东向西都有长城守护,但是看到平城段长城已经毁了,至于其他各州郡长城保养如何,面前诸将肯定不知,但是想来也差不多,聊胜于无。
何至于此,冉闵也猜到,由于政权更替频繁,没有人花大力气去搞基建,都是维持现状,得过且过。西晋灭亡后,前赵执政,他们本身出自匈奴,与外匈奴交好,关口不设防,更没必要修缮长城,久而久之才形成荒废,所以此次匈奴攻破平城才能轻易得手,至于有无内应,则不得而知,等支雄他们率军赶到时,匈奴人早将物资运走,留下一部分骑兵与赵军激战一场,才从容撤回,他们是志在抢掠,而不在乎地盘。
“诸位看看,匈奴人如要再次进犯,会选择何处?”冉闵指着地图,询问诸将。
众将议论纷纷,有的认为匈奴会攻打朔州,有的认为会进攻忻州。
冉闵微微摇头,沉声道:“匈奴此番破关而入,目的在于抢掠财物。若再次进犯,必选防守薄弱之处。我观平城以西的雁门郡,西、北两个方向与匈奴接壤,虽有长城,但年久失修,很方便进出,守军兵力亦不足,匈奴定会从此处突破!”
“将军所言甚是!”支雄拱手道,“末将愿率一军,驻守此地,加强防御!”
“好!”冉闵眼中闪过一丝赞赏,“支雄听命,命你率五千精兵,前往雁门郡布防。到了之后,立即关闭城门,许进不许出,防止有人给匈奴通风报信,严查城内奸细,另外派人修缮长城,让少量士兵进驻,不为防守,只为了传讯示警,但对已经打开缺口踩成道路的地方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