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闵听到来报,心里一惊,是不是骑兵动静太大,被发现了,所以派兵来侦查。
他立即传令,合围这队人马,不要放走了一个。
不到一盏茶功夫,官道上疾速驶来八匹快马,忽然间,两旁树林里箭如雨发,几匹马猝然倒地,嘶鸣不已。马腿,马身到处插了箭。
八名骑士从马上滚落下来时,只有三个人是活命的。
冉闵手往下一按,示意停止放箭。他缓缓走向那三个人,想留下一个活口。李农赶紧跟上。
剩下的三人一个身披铁甲,像是汉人,没受什么伤,另俩个身着皮甲,且上衣左衽,显然是胡人,胳膊和腿上鲜血长流,却依然举着刀凶狠地扑向冉闵,冉闵侧身一让,一脚踢出,竟把那人踢得腾空而起,飞出四米远才落下,到地上已成了死人。另一个则被李农一剑毙命。
剩下的那个,拔出腰刀,却是颤抖着朝后退。
“说,谁派你来的?”李农大喝一声。
“是,是济州米安将军,他让我们去报信!”那人把刀一扔,跪着磕头说道。
“去哪儿?报什么信?”
“去前面良山县报告京城来的将军,说已经有两起粮草被劫了!让他们小心一些”话刚说完,李农突然一剑刺入那人喉咙,那人睁大眼睛,瞪着李农,却发不出声,似乎死有不甘。
原来是运粮部队先派了几个人到济州,本想让济州提前做好接待的事宜,到了济州,一听说前几天被劫过两次粮食,顿时大惊,赶紧常人回头报信,要多加防范。
冉闵和李农对视一眼,都是暗道侥幸,如果让这几人到了运粮队伍中,那劫粮的难度将大大增加。
让军士把官道上都收拾干净,众人又退到了树林中。随着时间的推移,不断有人来报告粮队的行程,距离此处已经不足一百三十里了。冉闵抬头看了看天,不到两个时辰就要天黑,他盘算着这个时间粮队可能到哪里。
这个时候王平和白恩扎两人来了,告诉他五百骑兵队已经隐藏在前面的树林中,随时可以出发。,
冉闵点了点头,心中却很焦急。他要等到准确的宿营地点才能安排行动。这次不比茅冲镇劫粮,胡人凶狠,残暴,善于骑射,聚集在一起,犹如一群饥饿的野狼,能把看到的什么东西都撕碎,八岁那年的惨痛经历,似乎又重现在眼前:燃烧的村庄、被屠戮的乡民、哭天抢地的母亲和浑身鲜血的父亲,胡人拿着弓箭和刀枪把汉人当野兽一样猎杀,驱赶。他闭上眼睛,甩了甩头,这一幕画面已经刻在他脑子里,有时做梦梦见就会惊醒,清醒时又会记起,已经成了他挥之不去的梦魇!“报仇雪恨、这次绝对不留情,”他想。
天黑之后,有两匹快马驶入林中,终于确定了运粮车队的位置是杨家坡,在良山县城到济州的官道中间,距此四十里路,距良山县城七十里路,所有乞讨的流民已经开始暗中向那儿靠近。杨家坡指的官道旁的一个小村庄,建在坡道路旁。而运粮车队在坡上的一个牧场边扎营。
冉闵让骑兵们做好准备后,继续休息一会儿,并把驮着火油的战马调到了前面。
到了深夜,一千名骑手静悄悄地骑马疾行。他们的马蹄都裹缠了布条,以减少马蹄与地面接触时产生的声响。在这寂静的夜晚,只有轻微的马蹄声和骑手们的呼吸声打破了宁静。
漆黑的夜晚看不清骑士们坚毅的面容,他们挺拔的身姿,宛如一群黑夜中的幽灵。每个人都专注地凝视着前方,眼神中透露出期待和决心。
马匹们似乎也感受到了骑手们的紧张和专注,它们步伐整齐,快速而稳健地前进。马蹄裹着布条,使得它们的脚步声变得沉闷而低沉,仿佛是大地的心跳声
子夜时分,队伍来到一个长长的缓坡前,带路的人放缓速度,整个队伍也跟着慢慢的停了一下来,他跳下马来,所有的人跟着下了马。他跟冉闵耳语了几句,指了指坡道旁的小村庄。又指了指坡上一幢幢黑影,冉闵点点头。
冉闵回过头,在队伍里找到了白恩扎和李农。三个人低声商议了几句就分开了。
冉闵的身影在夜色中犹如灵猫,在地上轻点几下,朝前奔去,瞬间已经不见踪影。李农手一挥,一百名骑士身负弓箭,一手拎着火油桶,一手扶着腰刀,迅速跟上。他们的坐骑已经被牵下了官道,以免挡住后面的骑士。
白恩扎转头又跟后面的骑士低语了一阵。随后,所有的骑士都跟他一样,跨上战马,目注前方,等候命令。
冉闵使出轻身功夫,一会儿就掠过了道旁的小村庄,不到一里路道旁又现出一幢幢黑影。
他摸近一看,这就是胡人的营帐和粮车。只见三百多辆满载的粮车围成了一个大大的圆圈,两千多匹马被圈在中间,有的马还在打响鼻。圆圈外,每隔一段距离就有一个岗哨站立在车旁,有几个靠在车上,也不知睡没睡着,他一看,这帮胡人有脑筋呀,不用盖马厩,多省事,
另一头,几十个帐篷坐落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