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是陛下的寝宫,夏羽烟待在里面不合情理,所以朗诚义又专门替她找了一间小屋子。
“这是平日守夜的奴婢休息的屋子,这几日劳烦夏姑娘凑活一下。”
“没事,陛下能恢复身子比什么都重要。”
看见夏羽烟如此明事理,朗诚义没再多说什么,转头就派人多送了一床褥子。
“夏姑娘,奴婢萱草,是福公公派来伺候您的宫女。”
“知道了,我要歇息了。”
夏羽烟冷冷的看着面前低眉顺眼的宫女,真是福公公派来的,还是别的人派来的?
“喏,那奴婢就退下了。”
在看到屋子里的灯灭了后,萱草才离开。
“你是说国师领着一个女子进了陛下的寝宫?”
“启禀娘娘,奴婢亲眼所见。”
哐——
茹妃将手里的七彩琉璃杯重重的扔在地上。
黎瑾这个家伙,先是花言巧语骗得封祁团团转,让他将朝廷政务都交到他手上,如今封祁倒下,他就迫不及待的露出来真面目,开始执掌大权了。
“听福公公说那个女子是夏侯静之女夏羽烟,是国师请来给陛下看诊的。”
“说得好听,谁知道是真是假,不行,我们不能再坐以待毙了。”
陈大海那家伙也不知道发什么疯,突然把家中的金银细软全都搬了个空要去做好事,甚至还吵着要辞官回乡。
如今这个节骨眼,非但不帮她,反而还给她找麻烦。
“你现在就去传我的口信,让皇儿明早过来一趟,小心点,别让守夜人发现。”
“喏,奴婢这就去。”
“萱草,你过来。”
茹妃招了招手,一直藏在屏风后的宫女恭敬的走上前。
“本宫待你不薄吧。”
“多谢娘娘一直的照拂,奴婢和家人才能活到现在。”
“知道就好,你帮本宫好好监视夏羽烟的一举一动,只要做好了,本宫就许诺你,放你离宫和家人团聚。可要是办砸了,那,本宫就送你们一家人在地府相聚,”
扑通一声,萱草重重的跪在琉璃杯碎片上,顾不上双膝传来的痛楚,一下又一下的磕着头。
“娘娘放心,萱草一定不让娘娘失望。”
“这才是作为奴才才有的样子。”
茹妃满意的看着跪在脚下的宫女,黎瑾不就是封祁养的一条丧家之犬,还敢自以为是的和她摆威风架子。
等到皇儿登基那天,她的第一件事就是杀鸡儆猴。
凄厉的风雨声持续了一整个夜晚,似乎是在预示着即将来临的暴风雨。
“夏姑娘,您醒了,奴婢伺候你更衣。”
闻到对方身上传来的血腥味,以及走路时不太利落的模样,夏羽烟看破却不说破。
皇宫何尝不是另一个“鸱”。
“待会我要去太医院,你不必跟着。”
“可是,”
“怎么,难道我还要听你的不成。”
对方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但身上却散发着令人不寒而栗的气息,简直比茹妃娘娘还让人感到害怕,萱草缩着身子不敢直视对方的眼。
“姑娘恕罪,是奴婢僭越了。”
就在她下意识的要想跪下求饶时,一双手却突然扶住了她。
“你身上有伤就不必下跪了,只要你不要有别的歪心思,我也不会为难你,知道么。”
萱草红着眼愣在那里,久久说不出话。
等她在反应过来时,屋子里已经空无一人,只是,桌子上放着一瓶金疮药。
“庆太医在么?”
一进门,她就闻到从里面传出来的中药味。
不愧是太医院,跟个药罐子一样。
不一会,从里面跑出来一个精神矍铄的白胡子老头。
“夏姑娘,许久不见了,昨夜睡得还好么。”
对面的人朝她挤眉弄眼的,黎瑾竟然还有这么不正经的手下?
“有劳庆太医挂念,这几日就劳烦太医配合了。”
“好说好说,听大人讲,你有治疗的法子?”
夏羽烟点点头。
“走,我们去楼上细说。”
庆晖领着夏羽烟去到楼上的隔间,在门口张望确认无人后,才缩回脑袋。
“夏姑娘,听大人讲,陛下中的是一种叫难安的药,麻烦你把方子拿给我看看。”
夏羽烟将媚娘好给她的配方拿给了对方。
庆晖一会眉头紧皱,一会又摇头晃脑。
“这方子的确巧妙,连我都从未见过,所以,夏姑娘你有信心能配出解药吗?”
“有一半吧。”
“额,那就听天由命了,夏姑娘你也不必有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