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莱自觉他没什么值得别人如此大费周章。
花卉的培育方式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可以算是一概不知,卡尔芬本地人最重要的眼睛也……
如果非要说出一种来的话,他只能认为是他的血液了。
当年的他于无望的困境中被“药师”所瞥视,在经历了一次“死亡”后又莫名醒来,躯壳自贫瘠的焦土中新生,其表象便是须发皆白。
但这个只是最轻微的影响。
文莱本人的神经中枢受到了很严重的破坏,在之后很长的一段时间里,他的语言和认知系统是紊乱的,如果不是来自“药师”的力量,他不知道还得多久才能好。
更别说最严重的那些……
当时将他从绝境中救出来的,正是星际和平公司筑材物流部的主管,塔拉梵·基恩。
不过关于这点也是文莱事后听公司其他的人说的。
因为那场席卷整个星球的诡异大火,他足足在医院躺了五年,在这五年期间,文莱认识了公司很多的人。
有人才激励部的主管阎世罗、战略投资部的姐姐叶琳娜以及业务巩固部的斐利塔维亚·索蒙等等。
他这次前往弗莱维登就是受后者的邀请——文莱本人不是特别乐意的那种邀请。
但奈何人微言轻,索蒙借着疤眼夫人的名义将他半强硬性的邀请到了弗莱维登商议事情。
内容便是关于重启卡尔芬星花卉外贸产业之类的一些话题,文莱拒绝的比较果断,别人不知道情况他自己还不知道么?
目前卡尔芬星上所有的花卉都是由他的鲜血催发的,不说离开他的鲜血会不会凋零,就说如果花卉正常贸易出去了,结果被人发现了他血的作用,文莱无法想象他会遭遇什么样的事情。
索性直接从根源杜绝。
但他现在怀疑,自己血液的效果是不是有别的人知道了。
文莱之前完全没有想到幼时在医院的那五年,他血液的效果会不会有人知晓,会不会传递的人尽皆知。
所以说那场大火还是对文莱造成了一些困扰,用叶琳娜的话来说就是。
“等你什么时候能反应过来某一件事最本质的特点时,想来那个时候你应该就好的差不多了。”
这句话其实是在说文莱的脑子转不过来弯儿,但当时叶琳娜看在文莱懵懵的样子后她还是委婉的换了套说辞。
时隔了很多年后,文莱好像懂了叶琳娜话里的意思了。
“所以……是索蒙么?”
难不成是索蒙仍旧对卡尔芬星的花卉贼心不死,所以趁着他跃迁时在他身上放了什么追踪的东西?
……不太可能,市面上所有传递画面或者声音,乃至于声波的显示器都会散发出一种特定的波长,而这种波长极易被命途行者所察觉。
索蒙不会那么蠢。
那会是什么呢……
好在文莱并没有思考很久,因为“问题”以及“答案”,自己来找他了。
文莱在思索到一半时突然从内心冒出一股惊慌之意,这种情感驱使着他飞快的奔向了他的小木屋。
他堪称慌乱的将自己掩在某个玉盒中的种子全部倒了出来藏进了自己的袖中,而后什么也没拿,直接冲出了木屋。
下一秒他停住了脚步。
无数股浑浊的气息呈包围状将文莱困在了原地,他透过眼前的遮挡物看了过去。
庞大的身躯,灰黑色的表层,飞速扇动的翅翼以及扭曲的口器……
真蛰虫群!已陨落的“繁育星神”塔伊兹育罗斯的子嗣!
怎么会出现在这儿?
文莱整个人都在发抖,他的左手紧紧的攥着右边袖口内的种子,右手则握着不知从何处而来的一管玉色洞箫。
他不认为他能安然无恙的离开这里。
真蛰虫的攻击力极高,不是他一个脆皮奶妈能打得过的。
但……
他不好过,这群真蛰虫也别想安安稳稳的离开卡尔芬。
文莱沉下心绪将左手也放在洞箫上,紧接着不知从何处而来的风将他的双手表层划破,殷红的血液逐渐从他的手上蔓延至洞箫表层。
洞箫逐渐转红,紧接着便从文莱手中消失了。
风不知从何时起停滞在了空中,就连真蛰虫群飞速扇动的翅翼也仿佛停了下来。
下一瞬,无数花卉破土而出,娇艳欲滴的花卉下是布满尖刺的诡异藤蔓,藤蔓弯弯绕绕,趁着真蛰虫群被控制的瞬间将其缠绕了起来。
“想尝试一下毒血的滋味么……”文莱喃喃道。
随着他的话音落下,藤蔓愈发缠紧,试图将覆在枝蔓上的尖刺狠狠的刺进这些真蛰虫的身躯内。
即使虫群拥有坚硬的外壳,但只要有血肉的地方,他的藤蔓便能将毒血刺入。
果不其然,随着毒血的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