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

清水楼。

杨雨蝶房间内。

身穿男装的刘轻舞，给杨雨蝶手里塞了一千两银票，哀求说道。

“雨蝶大人，最近这也没什么生意，我想带小月姐出城玩几天，你看行不行？”

看着刘轻舞塞在手里的银票，杨雨蝶皱着眉。

换做平时她就会收了。

但现在北越国马上就要打进来了。

她不相信刘轻舞还有心情玩乐。

莫非想带着柳月跑路？

杨雨蝶把内心的疑问说出来：“轻舞，你一直都很聪明，莫非你认为，京城抵挡不住北越国的进攻？”

刘轻舞没答话。

她也只是猜测，为了保险起见。

早就在城外的村落准备好了快马。

要是北越军打到京城，她就立马跑远点。

若是城被攻破了就直接逃去南方。

她不敢赌北越军会不会劫掠百姓，但北越军一定会对各大教坊司和青楼下手。

而且她得罪过北越国的三皇子。

要是被捉到，那还不知道怎么死。

杨雨蝶看她不说话，拉起她的手问：“轻舞，我们清水楼的女子都是苦命人，你要是看出了什么，可要说出来啊！我们可不想城破了后，被拿去充当军妓。”

刘轻舞叹了口气，在这里这么久了。

跟那些女子自然有些感情。

无奈，只能给杨雨蝶交代了一下自己的想法。

“杨大人，北越国既然敢打到京城，肯定是有所准备的。”

“说句大逆不道的话，万一城门被攻破了，你觉得那些高官达贵会不会跑路。”

“北越军又会不会劫掠百姓，我们连百姓都算不上，能跑得了吗？”

杨雨蝶听着她的话，越发忐忑。

别说北越军会不会劫掠。

等到城破混乱的时候，完全没有秩序可言。

那时怕是普通百姓，都会摸过来清水楼看看有没有便宜占。

“轻舞，那你给我们想个法子，你若是能帮我们，我让小月暂时跟你离去。”

刘轻舞托着下巴沉思。

最后给出了主意。

“第一，让女技们先去买些普通百姓的衣物穿上，也把妆卸了，把自己打扮得越丑越好。”

“第二，带着自己的家当，提前分散到城中各处，最好能出城，避免北越军有劫掠的可能。”

“下一步的话只能见机行事了。”

听完这话，杨雨蝶为难道：“这若是被人发现我们离开了清水楼，被举报了，那可是重罪。”

“到时候不止是我，估计其他姐妹也会受到重罚，除了这，还有什么办法吗？”

刘轻舞摇头：“没有了，我们得赌一下。”

杨雨蝶摁着额头想了会，最后哀叹道：“哎！那就赌一下吧！”

“不过轻舞你能不能帮我个忙？”

“什么忙？”刘轻舞答。

杨雨蝶表情突然变得羞涩。

“轻舞，你知道吗？我今年都三十一了，都还没碰过男人。”

“这突然就战乱了，都不知道明天会如何，我……我想趁着现在还没什么事，能享受一天算一天，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刘轻舞看着一反常态的杨雨蝶，有些吃惊。

没想到，她能在这清水楼守身这么久。

不过这跟自己有什么关系。

自己又不是男人。

“杨大人，清水楼的护卫倒是也挺精壮，要我帮你选一个？”

杨雨蝶轻轻摇头：“都这个节骨眼了，你还跟我装，你跟柳月的事我都知道。”

“我想你帮我。”

“我？”刘轻舞指着自己，奇怪的问：“我又不是男人，怎么帮你。”

“我不管，我就要你帮我。”杨雨蝶朝她靠了过去，伸出两只手托着她的脸。

两人没有说话，就这么相互看着。

见气氛都到这里了。

刘轻舞没有拒绝的理由，起身跨腿半蹲，两手伸长，想把丰盈的杨雨蝶抱起来。

谁知力气不够，一个踉跄。

两人跌落到地上，叠在了一起。

杨雨蝶摸了一下她的脸，轻笑道：“怎么，这点力气还想抱起我，你还真把自己当男人了啊！”

“居然敢嘲笑我，我就让你看看我能不能当男人。”刘轻舞说完便俯身低头，打算与她探讨一番人生哲学。

杨雨蝶没有继续说话，默默地闭上眼睛回应。

呼~

夏天燥热的风顺着半掩的木窗吹进来。

房间气温升高。

两人有些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