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恢复原样。”蔡卞言道。
“不错。”
张斐点点头,道:“就是用强制手段,让溢入的部分退回去,继续保持原有的样子。那么由此可见,法制之法的入罪标准是什么?”
“侵犯个人正当权益。”
“对。这一点是不能变得,因为这是法制之法的理念所在。”
“但是出罪标准呢?”
“三纲五常。”
“就是要参考三纲五常,更直白的说,就是以个人权益作为入罪原则,以家国权益作为出罪的依据,而这恰恰就是出现歧义最大的原因。”
张斐解释道:“他们只是看到法制之法改变了入罪原则,确实是改变了,但是他们忽略了法制之法出罪依据。你们认为二者相比,孰优孰劣?”
蔡卞道:“德主法辅。”
“当然。”
张斐非常肯定地说道:“其实他们也都懂得这个道理,因为这与一个政治理念非常像似?”
政治理念?
大家不禁都沉眉思考起来。
张斐笑问道:“有没有想到?”
富弼突然道:“与民争利。”
“不错。”
张斐点点头道:“就是与民争利,这家是如此,国亦是如此,纵观历史那些亡国的情况,都是因为不断溢入,不断的侵占百姓的利益,导致民不聊生,最终结果就是家破人亡,这是一个没有赢家的游戏,君主、国主、百姓全都完了。反对与民争利,就是希望达到一个平衡状态。”
说着,他看向司马光道:“司马学士,我说得有道理吗?”
司马光直点头,“你说得很有道理。”
张斐又言道:“但很有趣的是,说这话的人跟告我的,都是同一拨人,司马学士认为他们是故意的,还是故意得。”
学生们都笑了。
司马光则是隐隐瞪他一眼,原来你小子是在害我啊!
张斐又问道:“你们知道论语中,有哪句话出现过两次吗?”
上官均立刻答道:“己所不欲,勿施于人。”
张斐点点头:“好像是这句哦。”
上官均憨厚地笑了起来。
“你笑什么?”
张斐问道。
他不说还好,他这一说,笑声更甚。
不但学生们笑了,富弼、王安石都笑了,就连赵顼、曹太后都笑了。
张斐无奈道:“你们别想岔了,我要说的是,法制之法就是希望尽量可能的确保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因为这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话音刚落,就听到一人问道:“那你又如何看待新政?”
“关于这一点,上堂课就已经说过。”
张斐道:“我这里再借用这一个阴阳图解释一下。如司马学士的观点,就是强调尽量保持一个平衡的状态。但是在德主刑辅下,司马学士的观点是不是对的?”
学生们点点头。
“德主刑辅哦?”张斐问道。
学生们眨了眨眼,旋即又摇摇头。
“在想什么,当然是对的,只是说这是被允许的。”张斐又问道:“但这是不是王学士的观点?”
大家又摇摇头。
“那王学士的观点是什么呢?”
张斐又在边上画了个很大的圈,“这就是王学士的观点。”
王安石抚须哈哈笑道:“很形象,很对。”
这个圈看得忒也爽了。
文彦博就问道:“画得倒是好,那能不能做到呢?”
张斐道:“不知文公问得是王学士能不能做到,还是这个圈能不能变这么大?”
文彦博稍稍一愣,“都问。”
张斐答道:“王学士能不能做到,这我不知道,我这么年轻,不太懂政治,我是讲的是法律,但是圈能不能变这么大,我个人认为是可以的。”
司马光问道:“此话怎讲?”
张斐回答道:“因为我发现秦汉时期的亩产量是不如我朝的。”
司马光道:“那只是因为稻种和工具的改良。”
“那这圈是不是变大了?”张斐问道。
司马光道:“但这跟变法没有关系。”
张斐道:“这我也不清楚,但是王学士有句话可以这么解释的,就是欲富天下,则资之天地。”
王安石立刻道:“什么叫做可以这么解释,我就是这意思。”
张斐道:“我不太清楚,故此我不敢说得太绝对,但是很多人并不这么认为。”
王安石哼道:“正如你所言,他们要是反对与民争利,为何又要反对法制之法?”
张斐问道:“如此说来,王学士支持法制之法的?”
王安石道:“我当然支持,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