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事?
我怎么不知道。
他完全忘记张斐曾以一首词,震惊白矾楼,同时还抱得美人归。
因为前面张斐在新闻报上写过几篇文章,印象是深入人心,许遵是非常认同许止倩的观点,那首词多半都是张斐抄来的。
拿着晏殊的词,跟张斐讨论,这就是拿着牡丹去喂牛啊!
张斐也注意到许遵的眼神,他讪讪接过,又道:“晏先生,在下才疏学浅,要不先让我岳父大人过目。”
晏几道忙拱手道:“若能得许公点拨,那真是再好不过了。”
许遵是一脸尴尬,“不敢,不敢,晏公的词,又岂是我等俗人可论,不过欣赏一下,那倒是吾辈所愿啊。不知可否?”
晏几道忙道:“许公请。”
许遵这才双手接过,神情很是激动。
晏殊的词和文章,谁人不爱。
许遵若跟晏殊比,就是不入流,他是激动地坐在火盆边上,仔细看了起来。
许止倩也悄悄移到许遵身后,跟着一块看了起来。
高文茵则是为他们斟上一壶热菜。
“多谢!”
晏几道起身拱手一礼。
高文茵都感到受宠若惊,毕竟平时来这里的不是曹栋栋,就是马小义,那两个臭小子,基本上都是蹲在椅子上的,哪有晏几道这般懂礼数,诚惶诚恐回得一礼,然后站到张斐身旁。
张斐瞧她一眼,低声道:“你站着作甚,坐。”
高文茵是直摇头。
张斐也是无奈,他虽然很迷恋高文茵的体贴入微的照顾,但他真不太喜欢高文茵将自己的身份放得太低,李四、小桃在府里都是大咧咧的,是一派主人作风。
“好!写得真是太好了!”
许遵突然发出连连惊叹,又不禁看向晏几道,“叔原之才,只怕已不亚于晏公。”
许止倩也是带着一丝崇拜地看着晏几道。
原来晏几道还写了一些词来给父亲的词做注解。
就这些词,都能够秒杀许遵几万遍。
完全就没得比。
其实许遵的文章也写得非常不错,否则的话,也中不了进士,但跟这些“流氓”比,那真的是......自取其辱啊!
这真的只能用天赋来形容。
晏几道忙道:“许公过奖了,几道之词,与父亲相比,还是相差甚远。”
许遵抚须道:“或许是许某才疏学浅,着实辨不出高下来。”
“哪里!哪里!”
晏几道拱拱手,又瞄了眼张斐。
许遵赶紧将书籍递给张斐,“张三,你看看吧。”
“是!”
张斐接了过来。
许止倩小声道:“张三,你看得懂么?”
张斐也实诚,耸耸肩道:“我也不知道。”
随意翻着看了看,然后瞧了眼晏几道,欲言又止。
晏几道忙道:“三郎若绝不妥之处,还望指出。”
心里也诧异,你这么随意一番,就能够看出问题来?
许遵也是惊讶地看着张斐。
张斐又向晏几道道:“晏先生,记得当初我是这么说得,写一些小故事和晏公当时的心境,甚至可以结合当时的时政来写。”
晏几道点头道:“我是这么写的。”
“你不是。”
“...?”
晏几道困惑地看着张斐。
张斐道:“故事不是文章,旁白不是诗词,最好是用通俗的语句来写。”
晏几道问道:“为何?”
许遵父女也不明所以地看着张斐。
张斐解释道:“其实方才我岳父大人已经点出问题所在。”
许遵急得指着张斐道:“你小子可别瞎说。”
这种事文人可是很计较的,要是传出许遵批评晏殊的词,晏门中人可能就会上门讨教讨教。
张斐道:“岳父大人勿怪,我的意思,方才岳父大人也被晏先生的词深深吸引。”
许止倩插嘴道:“那是因为晏先生的词写得非常好。”
“可这是谁得诗词集?”张斐问道。
许止倩道:“晏公的。”
“就是这么个道理。”
张斐道:“这诗词集缺乏层次感,晏先生的词和文章写得太好,以至于没有突出晏公的诗词文章。”
晏几道忙道:“三郎此言差矣,我的诗词文章岂能遮盖住父亲的光芒。”
“相近也不行。”
张斐道:“这是个人的诗词集,整个核心就是晏公,故此一定要突出晏公的才华、性格、经历和理想。而晏先生的诗词文章,实在是太具有个人风格,这反而会令读者无法完全沉醉于晏公的才华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