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后来司马光为何将新政要全部抹去,一丝不留,临死之际,都还念着如何彻底抹去新政。
那时候的司马光完全将自己局限于一个非常狭隘的空间内。
后来蔡京反攻倒算,又立元右党人碑,将司马光、文彦博、苏轼等一干人全部打成奸臣。
要知道苏轼后来还强烈建议保留新法中许多优秀的法律。
所以,如果根据党争论来说,保守派打死也不会这么干,而且是要找各种反对、阻扰。
而竞赛就是你这么干,那我也这么干,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咱们比比谁更吸引人才。
虽然司马光、王安石眼中只有竞赛、教育、人才,并没有太在乎经费问题,但是此事的起因到底是因为张斐。
这钱还是要捐的。
当然,张斐也乐意非常捐这钱,只不过这慈善基金会并非他一个人的。
白矾楼。
慈善基金会总部。
今日主要捐助人皆已到齐。
他们来此就是商量奖学金一事。
但是他们坐在这里,总觉得有些怪异。
咱们一群商贩,坐在这里,谈论国子监的事。
这...。
在以前真是无法想象的。
周延突然叹了口气:“我还真是头回知道,原来做善事是这么不容易,咱们就一群商人,拿点钱出来救济穷人就行了,掺和什么国子监的事,这不是自找麻烦吗?”
不少商人纷纷点头符合。
这事他们都觉得很冤,让他们选择,他们绝不会答应的,他们也都是等这事爆出来之后才知晓的,当然大家都很慌。
直到今日,大家仍对此有些不满。
只不过后来又有两个大财主,捐助一笔钱进来,支持捐助国子监,这才减轻他们心中的怨气。
一个大腹便便的商人就道:“话也不能这么说,那些学生,将来都有机会入朝为官,咱们在他们最艰难的时候,给予捐助,此份恩情,必有回报,不求他们额外照顾咱们,但求他们不针对咱们就行,我倒觉得这一笔捐助非常划算。”
这商人不是别人,正是春风十里的掌柜,古一元。
谷济虽然已经离京,但是他离京前办的最后一件事,就是捐助三十顷土地到慈善基金会,并且让古一元来做代表。
他们家还是希望扩张慈善基金会在朝中的影响,以便于将来让谷济重回东京汴梁。
而古一元的这一番话,同样也得一些商人的认同。
反正这钱不捐也得捐,捐给穷人,那就是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毫无价值,就不如捐给官员,十个里面,只有一个愿意给他们回报,那都值了。
马天豪大咧咧道:“事已至此,多说无益,咱们不如想想,如何将这事做好,如此对我们才最有利。”
大家不约而同地看向张斐。
如这种事,他们可不敢擅自做主,既然主意是张斐出得,就还是得以张斐为主。
张斐笑道:“相信诸位也听说最近算学馆和律学馆的一些改变。”
众人稍稍点头。
“这种改变,更利于我们慈善基金会的捐助。”
张斐道:“因为其中有一点非常关键,就是不管律学馆,还是算学馆,都将针对庶民招生,众所周知,以前国子监的学生,多半都是恩荫子弟,国子监对他们会有食住方面的照顾,但是许多庶民学生都是出身贫寒。
这会使得我们慈善基金会的捐助,变得更加有意义。我的想法是,根据算学馆、律学馆的考试评分来做标准,目前我打算从三舍中各取十名家境贫寒,且成绩优异者,每年给予二十贯生活补贴,十人每年就是二百贯。三年之后,每年的支出将会达到六百贯。”
根据王安石的制度,第一年只会设一舍,考试合格者,才会上升,到时大宋慈善基金会,就会根据这次考试的成绩,以及综合表现,评选出十位学生。
陈懋迁担忧道:“听说算学馆取生将会达到两千名,咱们就捐助十人,国子监会不会不满?”
这种事最担心的就是好心做坏事。
别钱给了,未能讨到好。
张斐道:“标准是设在两千人,但是这头一年肯定招不了这么多人,我的预算是,头一年捐助国子监一共是六百贯,第二年达到一千贯,第三年达到一千四百贯。之后我们会根据我们慈善基金会的收益,再做评估,慈善吗,当量力而行。”
黄灿担忧道:“这种事要能够量力而行就好了。”
这是捐给朝廷,不是捐给百姓,多半是只能增多,而不能减少。
张斐呵呵道:“我倒是希望别量力而行。”
“此话怎讲?”黄灿立刻问道。
张斐叹道:“三年之后,若要量力而行,咱们不得捐给几千贯进去,还是低调一点的好啊!”